伸手接过钱,撒丫子跑向村里的小卖部。

她感觉大哥怪怪的,平时扫把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人,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

瓦片碎了不少,好在草堆旁还有以前用剩下的,他又搬了些过来。

黄贵已经把罚款单开好。

饶是他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金额的那一刻,心里还是猛的一震。

整整九千八百元,其中包含一次性罚款六千,社会抚育费三千八。

张舒拿著罚款单朝黄贵扬了扬:“叔,是不是算错了。”

黄贵抬手往后捋了捋稀疏的头髮。

“政策就是这样,其实按照规定,还要加收20%的劳务费,现金和资產不够,要以房產兑现处理。

不过考虑到你家条件特殊,所以才给你延期这么长时间,已经很优待了。”

黄贵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他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反而不美。

“黄叔,谢了!”

黄贵掐灭菸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

张雪一路小跑,將手里的袋子递了过来,“哥,冰棍买来了。”

九十年代初,农村里的冰棍成分比较简单,只有水、精、食用色素,吃起来还是很解渴的。

不像后世的配料表,密密麻麻跟小作文似的。

张舒剥开包装袋,给黄贵递了过去。

黄贵也不客气,接过直接咬了一大口。

“同志们先休息一下,来根冰棍解解渴。”张舒朝屋顶几人喊了声,便扔了上去。

最后,把剩下的几根连同袋子一起都塞到妹妹手中。

“都是你的,一旁吃去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张雪感觉都有些不真实,“哥,那你呢?”

“我抽菸!”

张舒从兜里掏出大前门,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两小时后,屋顶重新铺好,张舒极力挽留计生办的同志留下吃饭。

黄贵撇撇嘴,你这锅不动瓢不响,光靠一张嘴就留人吃饭?

俩人又是一番拉扯,无奈黄贵太有原则,坚持不在群眾家中吃饭,张舒只好作罢。

“大哥,吃饭了!”张雪从锅屋探出头喊道。

张舒有些意外,没听见动静午饭就好了?

张雪一手拎著热水瓶,一手端著萝卜乾走到了堂屋。

“哥,家里没什么吃的,只有开水泡饭就萝卜乾。你先凑活一下,晚上我去地里拔点菜,做菜粥给你吃。”

八仙桌很高,妹妹堪堪只能露出个头。

她站在桌子旁,小心翼翼地把掉在桌上的饭粒一颗颗捡起放进嘴里。

张舒看到眼前这一幕,泪目了。

他走去轻轻抱起妹妹,放到自己的腿上。

妹妹很瘦、很轻。

张雪抬头看向张舒。

“哥!你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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