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窈虽然眼下还不至於为几文钱抠抠搜搜,但出门在外越不起眼越安全她还是知晓的。
就这一会儿,许舒窈已经看到前方有几辆马车因躲避不及把人从车里甩出来了。
果然,她的选择没有错。
“小姐!城门约莫是要关了,进城只怕要等明日才要得。”
不消说,许舒窈这当下也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前方迴转的人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著呢。
看著大雨中四散的马车和人群,许舒窈不觉就皱起了眉头,难道真要在外面再待一宿?
也是从湖州到通州都是坐船,沿途太顺畅了,全程就昨儿在通州休整了一晚,却没想到人来都来了,竟要给堵在了这城外。
许舒窈有些不甘心,想到郑嬤嬤之前的建议,心里竟是后悔起来。
当时只要让车夫赶快些,撵在人家后头上去打个招呼,就说自己这几人是成国公府的亲戚,那成国公府的大夫人还是王公子的姑母呢。
想来他应该能卖个人情,把自己这几人一併捎带进去,也不至於有临了还进不了城的事。
只是许舒窈心里这般想著,眼睛也忍不住投向城门內,很巧合的就看到那王公子一行正进城呢!
好似后背长了眼睛似的,远处坐在马上的男子也往后看了一眼。
那人一身黑色的劲装,外披玉针蓑衣,腰背挺得笔直。
转头的並不是清远侯府的二公子王绍瑋,而是一个看起来更为冷厉的男人。
许舒窈有些愣愣的望著那人,在这暗沉沉的天幕下,隔著断线似的雨水。
她不晓得自己这会落到人家眼里是个什么模样,想必一定带著些来不及掩饰的懊丧与艷羡的。
远远地,许舒窈看到他与近旁的守卫说了什么,人很快便扬长而去。
此人是谁?为何威势如此逼人?
许舒窈脑子里只转了一息,便很快接受现实。
她没有看到那王公子,也错失了最后的求助机会,只能打起精神来吩咐车夫:“老人家!您把马车……”
话出口一半,就见有个城门守卫已经到了自家这辆马车前,他低头行了一礼,“不知车里的这位小娘子可是清远侯府上的表妹?”
忽听此言,许舒窈半晌脑子转不过弯来,须臾才脸微微发热地道:“我是!”
那城门守卫好像也並不在意她怎么说,听了回復便马上道:“你们请跟我来!”
郑嬤嬤与许舒衡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许舒窈心里的狐疑更甚。
表妹?她与那王公子好像確实能攀扯上一点亲戚关係,难道……那王绍瑋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了?
可她再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自家这么多年从未到过京城,甚至她也是听到郑嬤嬤说起才半信半疑的给姨母写了信,那王公子压根儿就不可能知晓她与成国公府的这一层关係。
那他对城门守卫称自己是他的表妹,应该只是出於对弱质女流的一份照拂。
侧旁的人都投来羡慕的目光,那守卫感觉自己身上要被这些人戳出一个窟窿来。
他也很是为难,从通州码头上岸的商旅皆走此门,货物清点,人员核对都甚是费事,可眼看著就到了关门的时辰,排在后头这一撮人是决计轮不到的。
身后马车里的小娘子一看就是进京投奔的亲眷,那前头的人既然进去了,他这落在后头的表妹不放进去又说不过去。
何况……此女生得雪肤貌,又带著幼弟老僕,在这漫天的风雨中也著实可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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