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怒极反笑:
“牙尖嘴利,老夫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报仇,你废了我的全身功力,还有脸说对我有恩。”
“任老先生,气大伤身,你想报仇是你的事,我愿意医治你是我的事,大家互不干扰便是,何必这般动怒。”
“盈盈,听到了吧,这就是一个厚顏无耻的小贼。”
“任大小姐,你爹为创《吸星大法》的融功之法,消耗了体內大量元气,若是继续练下去,不出一年,定当暴毙而亡。”
温良微微一笑:
“也可以算是无疾而终,毕竟走的突然,不会有任何痛苦。”
任盈盈闻言,不由地站了出来,面带一丝感激:“多谢温右使出手救命之恩。”
“盈盈,这小子诡计多端,別轻信於他,我创的融功之法已然完美解决功力反噬之害,怎可能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后患。”
“爹,女儿实在不敢去赌。”任盈盈轻言细语:
“而且,温右使若是想害我们父女,又何必这般作態,您不是都说他得到了《吸星大法》,可见我们再无任何值得他图谋的东西。”
“任大小姐此言,深得温某之心,你们父女好生敘旧吧。”
温良笑吟吟的道:
“提醒一句,任老先生只要安分守己,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至於任大小姐你,最好在东方教主回来之前离开。”
“不然你多半也会被囚居在此,大好青春要是浪费在此地,实在不美,是以儘快离去为好。”
说罢,便带著曲非烟走出小院。
“爹,你说这个温右使为何这般好心?他跟东方不败到底又是什么关係?”
“哼,能是什么关係,皆是一丘之貉。”任我行冷著一张脸:
“你看他的容貌,哪有半点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多半也练了《葵宝典》,所以,才会跟东方不败惺惺相惜。”
任盈盈轻声开口:
“可女儿在温右使身上並未感受半分阴柔之气,只觉他清浅的笑意之中,有一种洞悉世情的瞭然与温和的疏离,还由內而外的透著一股隨性所欲,游戏人间的散漫之感。”
“这样的人,怎会去练《葵宝典》。”
任我行幽幽反问:
“盈盈,若为父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第一次跟那小子见面,为何就如此篤定?”
任盈盈一愣,有些迟疑道:“或许我与他都爱好音律吧。”
“行了,別谈那可恶的小子,跟爹说一说你这些年过的如何。”任我行牵著任盈盈坐下。
七日后,梅庄。
庭院內不断奏响中正和平又显优雅的琴声,过得片刻,有几下柔和的簫声夹入琴韵之中,却是任盈盈引宫按商,吹奏出清幽的簫声。
琴韵簫声似在一问一答,同时渐渐移近,只听琴音渐渐高亢,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簫声低而不断,有如游丝隨风飘荡,却连绵不绝,更增迴肠盪气之意。
转瞬两音不约而同转为柔和,接著忽高忽低,如有好几张七弦琴,跟数量相同的洞簫同时在奏乐一般。
只听琴簫之声虽极尽繁复变幻,每个曲调都抑扬顿挫,但却是极其悦耳动听,琴簫悠扬,甚是和谐。
最后,簫声变了主调,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璫璫的伴奏,隨簫声愈来愈高,一下子让周边倾听的人,从先前的血脉賁张,到莫名的酸楚。
尤其是同样精通音律的曲非烟,泪水正涔涔而下,显然是琴簫之声入心,难以自持。
突然“錚”的一声急响,琴声立止,簫声也即住了,然庭院內的人还不可自拔的沉浸在琴簫合奏的曲子中。
“温某实在佩服,如此短的时间內,便能將《笑傲江湖曲》奏得颇具神韵,不枉我相赠曲谱。”
“温右使过誉了。”任盈盈含笑回道。
“今日已然兴尽,你该走了,只要我还在梅庄,便能保你爹安然无恙,再不走的话,说不定.......”温良点到为止。
“我一直想不通,为何温右使对我们父女如此友善?就不怕被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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