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很明確。”

法医戴著手套,简单检查了一下。

“全身多处钝器伤,颅骨碎裂,肋骨大面积骨折,內臟破裂出血。”

“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调查组的摄像人员举起相机,对著三具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

以及他们身上那些被泥浆和血污浸透的名牌衣物,不断按下快门。

咔嚓。

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在这死寂的帐篷里显得格外刺耳。

郑永红的目光从那三张可怖的脸上扫过,眼神冷得像冰。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出了帐篷。

“首长。”

另一个看起来文静些的女兵早已等在外面,她叫小影,怀里抱著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这是从他们贪污的文件。”

“还有……所有在场医护人员的证言笔录。”

小影將文件夹递了过去。

郑永红接过,隨手翻开。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文件,越看脸色越黑。

十几亿的住院大楼成本贪至不足五分之一。

还涉及受贿、胁迫病人等恶行高浓度麻醉剂,三百支。

……

清单很长,越往下看,郑永红握著文件夹的手指就收得越紧。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身后的调查组成员也凑过来看了一眼,每个人的脸上都瞬间布满了乌云。

贪污项目工程钱財十个多亿,住院大楼豆腐渣工程。

自己名下的別墅豪车多到数不清。

住院大楼坍塌,差点导致数千名病人丧命。

“混帐!”

郑永红猛地將文件夹合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胸口剧烈地起伏著,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直衝天灵盖。

“死不足惜!”

他几乎是咬著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把国家的钱当成他们自己家的黄金储备了?!”

“这帮畜生!”

“枪毙他们一百次都不够!”

这声怒吼,一半是演给周围人看的,另一半,却是发自肺腑的滔天怒火。

作为军人,他见不得这种蛀虫。

尤其是在尸山血海的灾区,这种行为,与叛国无异。

“走,去问问那些民眾。”

郑永红压下火气,冷著脸下令。

所谓的问询,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陈述会。

杜霏霏找来了几名当时在场的医护人员,还有几个伤势不重、正在休养的民眾。

他们一听说这是来调查陈医生的,情绪瞬间就激动起来。

“首长!这事儿跟陈医生没关係啊!”

一个断了胳膊的汉子,急得满头大汗。

“是我们!是我们自己动的手!”

“我们看著亲人差点死在住院大楼里!我们忍不住啊!”

“对!陈医生拦了!他让我们冷静,还让警卫拦著,可当时我们都疯了,谁还听得进去啊!”

一名年轻的护士红著眼圈,声音都在发抖。

“陈医生为了救人,三天三夜没合眼,做了几十台手术,手都抬不起来了!”

“他把自己的压缩饼乾都给了小孩子,自己饿得直喝水!”

“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我们证明,就是我们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抓就抓我们!”

眾人七嘴八舌,群情激奋。

每一个人的证词,都在重复著同样的事实——民眾因绝望而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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