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悽厉的惨叫,瞬间划破了帐篷里的寂静。

范天雷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了一般,猛地弓起了身子。

全身的肌肉都在瞬间绷紧,又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剧痛。

仿佛有一根烧红的钢针。

从手心一路贯穿到大脑深处,再將每一根神经都狠狠地撕扯、搅动。

他的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顺著脸颊往下淌。

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像盘踞的虬龙。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似乎下一秒就要碎裂开来。

康雷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杜霏霏更是嚇得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也是学医的,当然知道劳宫穴。

那是人体手厥阴心包经上的要穴。

神经分布极为密集,是人体最敏感、最疼痛的穴位之一。

可她从来没想过,一根针扎下去,能有这么恐怖的效果。

就在这时,陈易再次从针盒里,拈出几根金针。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快。

几道金光闪过。

范天雷的头顶百会穴、胸口膻中穴等几个关键穴位上。

都多了一根颤巍巍的金针。

范天雷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也停止了抖动。

但他的状况,看起来更加糟糕。

他的眼神变得呆滯,瞳孔失去了焦距。

嘴巴微微张著,整个人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他的大脑一片混沌,思维像是被搅成了一锅粥。

连自己是谁,身在何处,都变得模糊起来。

视线里,康雷和陈易的脸,开始扭曲、变形。

“杜霏霏。”陈易清冷的声音响起。

“啊?在!”杜霏霏一个激灵,连忙应道。

“去炊事班,找点丑牛子来。”

“要生的。”

丑牛子?

杜霏霏愣住了。

那不是牵牛的种子吗?

一味中药,有泻下、利尿的功效,但……也有轻微的毒性。

他要这个干什么?

“陈易,你要丑牛子做什么?那东西有毒,不能乱用!”

她忍不住出声提醒。

“按我说的做。”陈易语气坚定。

杜霏霏看著他那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睛,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咬了咬牙,转身跑出了帐篷。

康雷看著呆若木鸡的范天雷。

又看了看神色淡然的陈易,心里翻江倒海。

他感觉自己今天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审讯,还能这么搞?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肉体折磨了,这是从生理到心理,全方位的摧残!

很快,杜霏霏端著一个小碗,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碗里,盛著一小撮黑色的,稜角分明的种子。

“陈易,拿来了。”

陈易点了点头,接过碗,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捣药的石臼。

他將丑牛子倒进石臼,拿起石杵,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捣了起来。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帐篷里迴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很快,丑牛子就被捣成了墨绿色的粉末,散发出一股草木的腥气。

陈易端著石臼,走到范天雷面前。

他伸出两根手指,像一把铁钳,轻而易举地捏开了范天雷的下巴。

范天雷毫无反抗,只是呆滯地张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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