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歪一个翻滚躲到石碾后面,子弹在青石板上溅起一串火。他眼睁睁看著十几个弟兄在开阔的巷道里被打成筛子,鲜血很快匯成细流,顺著青石板的缝隙蜿蜒流淌。
庄外高地上,李天翔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三分钟前,他望著476团的弟兄们如猛虎下山般扑向小枣庄。他嘴角还掛著志在必得的笑意,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战场態势骤然剧变。
望远镜的视野里,那些衝进庄內的身影突然像麦子一样成片倒下。鬼子隱蔽的火力点同时开火,交叉的火网在巷道间织成死亡陷阱。一队冲在最前面的战士刚转过街角,就被侧翼射来的机枪子弹拦腰截断。
李天翔下意识往前探身,望远镜的金属边框"咔"地撞上眉骨。鲜血顺著鼻樑流下来,他却浑然不觉。
"叼內楼某滴小日本鬼崽!"
他猛地一拳砸在指挥所的木柱上,震得顶棚的尘土簌簌落下。参谋们看见团长的手背已经皮开肉绽,可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庄內不断倒下的士兵,脸色由红转白,最后变得铁青。
"迫击炮!立即火力支援!"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到嘶哑。
"二营三营立即交替掩护撤退.....快!"
短短几分钟內,从胜券在握到危在旦夕。指挥所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听见团长粗重的喘息声,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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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枣庄內,鬼子指挥官铃木一郎站在庄內最高的一处瓦房內,嘴角扭曲成癲狂的弧度,他双眼充血,活像一头嗜血的恶魔。
"杀せ!杀せ!突撃(とつげき)”
“(杀!杀!兔死给给!)"
他亲眼看著一群群华夏士兵衝进巷道,然后像无头苍蝇一样撞进他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现在,他们就像待宰的羔羊,被机枪的火舌一片片收割。
"バカめ!こんな简単な罠にかかるとは!”
“(蠢货!居然这么容易就上鉤了!)"
他猛地拔出军刀,刀锋在阳光下泛著冷光,他疯狂地挥舞著,仿佛要把空气都劈开。他的声音嘶哑而尖锐,像夜梟的嚎叫,在枪炮声中格外刺耳。
“よーし!その意気だ!杀せ!杀しまくれ!”
“(好!就是这股劲!杀!杀光他们!)”
他狂笑著,看著巷道里的华夏士兵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青石板。有人试图匍匐前进,却被精准的点射击毙;有人拖著断腿往回爬,却被掷弹筒炸得粉碎。铃木一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因兴奋而抽搐,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瀰漫的血腥味,那是他最喜欢的味道。
"弱い!あまりにも弱い!”
“(太弱了!实在太弱了!)"
他狞笑著,一脚踹开旁边的传令兵,亲自抓起一挺轻机枪,对著撤退的华夏士兵疯狂扫射。子弹壳"叮叮噹噹"地弹跳著,他的肩膀被后坐力震得发麻,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更加亢奋。
"これが支那军の実力か?笑わせるな!”
“(这就是支那军的实力吗?可笑!)"
终於,476团衝进庄子內的残兵撤到了庄子外,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铃木一郎缓缓放下机枪,胸膛剧烈起伏,脸上仍掛著扭曲的笑容。他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著军刀,眼神里满是轻蔑。
"こんな雑鱼军、帝国陆军の敌ではない!”
“(这种杂鱼军队,根本不配当帝国陆军的对手!)"
他转身,对著身后的日军士兵们放声大笑:
"诸君、见たか?これが支那豚の末路だ!(诸位,看到了吗?这就是支那猪的下场!)"
鬼子士兵们跟著鬨笑起来。铃木一郎满意地点点头:
“よし!士気が高いぞ!”(呦西,士气可嘉!)
铃木一郎转头对通讯兵下令道:
"立刻给师团长阁下发电!我部突袭嶧县之行动已被支那军队识破,但已成功牵制支那军之主力,他们所谓的合围不过是自投罗网!告诉师团部,我铃木支队愿作诱饵,死死咬住支那军,请师团主力抓住战机,实现中心开!"
停顿片刻,他又狞笑著补充:
"再加一句,此战之后,我要让支那军的血,浇灌出帝国陆军灿烂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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