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水面上战船列阵,黑色的“大西”军旗在江风里猎猎作响。
李定国立马於江畔高坡,望著对岸梧州城的轮廓,三天前击溃耿继茂残部后,他並未急於追杀,而是挥师西进,目標直指这座扼守两广水路的咽喉重镇。
梧州是西江流域的核心枢纽,其战略价值在於扼守两广水路咽喉,基本上就是断开了孔有德,尚可喜,耿继茂三家联手。
拿下梧州,战略意义重大。
“將军,梧州城三面环水,唯有北面通陆路,清军在城头架设了十二门火炮,看样子是做足了防备。”
马景国指著城防分布图,眉头紧锁:“硬攻怕是要损兵折將。”
李定国沉默頷首。
梧州不仅是西进广西的门户,更是西江航道的关键节点,若能拿下此地,除了让孔尚耿三家不能练手之外,更是可以保障粮草运输畅通。
可城墙高厚,江水环绕,强攻確实不是上策。
张牧给的火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到底还是属於这个时代。
“试探一下,试试清军成色!”李定国下令。
他倒是不觉得梧州有多么难打,主要还是看看自己要付出多少代价,梧州的清兵应该不会多,当初永历仓皇逃窜,又带走了绝大多数粮食。
损失太大就包围,总之不让梧州好过。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脚步声,陈阿贵掀帘而入,黝黑的脸上带著兴奋:“將军!末將有要事稟报!”
陈阿贵作为肇庆乡勇社首领自投效大西军后,因其熟悉两广地形,被李定国留在身边当嚮导。
“陈兄弟请讲。”李定国示意他坐下。
陈阿贵却站得笔直,抱拳道:“將军,梧州城我熟!早年我在城里做过货郎,守城的千总刘成、把总周通都是本地人,当年清军占城时他们是被迫降清的,私下里常跟咱们乡勇有联繫,说起来都是自己人!”
马景国眼睛一亮:“你是说……他们有反正之心?”
“何止有!”
陈阿贵一拍大腿:“上个月我还通过亲戚传信,他们说清军在城里横徵暴敛,早就忍无可忍了,只是没找到机会。將军若信得过我,就让我去劝降!保管能兵不血刃拿下梧州!”
李定国猛地站起身:“可有把握?清军守將不止这两人吧?”
“守城的主將是孔有德派来的旗人佐领巴图,此人残暴,手下的八旗不过也就是二百来人,底下的绿营兵多是本地人,听刘成、周通的多过听他的,只要將军允他们投降,巴图不足为虑!”
陈阿贵胸有成竹。
李定国问道:“倒也不用他们杀了巴图,只要刘、周二人打开城门即可!”
陈阿贵立刻开口道:“此事好办!”
李定国转头看向马景国:“马校尉觉得如何?”
“此计可行!”
马景国点了点头,隨后道:“陈兄弟熟悉內情,又有乡勇关係在,劝降成功率高。不过,咱们倒也不要閒著,在城外摆出强攻姿態,给城里清军施压,让他们知道不降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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