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庆城头的风裹挟著血腥味,吹得朱由榔的龙袍猎猎作响。
此时此刻,朱由榔想哭。
自己刚刚从梧州跑出来,来到了肇庆。
屁股都没坐稳,耿继茂就来了。
有了张牧这个蝴蝶疯狂的颤动翅膀,永历比起歷史上要惨得多得多。
毕竟,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这仨都在张牧手里头。
朱由榔手底下能用的將军和士兵,还真是不太好意思,一个都没有。
尚可喜跟耿继茂一联手,立刻就让朱由榔头皮发麻、。
望著城外黑压压的清军营地,朱由榔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耿继茂的部队已围城三日,东门的防御在昨夜被红衣大炮炸开一道缺口,若非两广总督瞿式耜带著亲兵拼死封堵,此刻清军怕是早已杀进城內。
“陛下,退吧!再守下去城就破了!”贴身太监王坤哭著拽住朱由榔的衣袖:“瞿大人说,梧州方向还有退路,咱们连夜走水路还能逃出去!”
朱由榔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退?往哪退!梧州早就尚可喜占了!朕的火炮呢?丁魁楚的火銃营呢?都成了摆设吗!”
话音未落,城外传来一阵震天的吶喊,夹杂著火炮轰鸣。
耿继茂的清军又开始攻城了,云梯像蜈蚣一样攀附在城墙上,明军用滚石擂木奋力抵挡,更有士兵举著火銃零星射击,却挡不住清军潮水般的衝锋。
朱由榔快要哭了。
他不是不想跑,而是悲哀的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跑。
有亲兵慌慌张张跑来稟报:“陛下,南门告急!耿继茂的炮兵营正在轰击城楼,弟兄们快顶不住了!”
朱由榔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城墙上。
他登基不过半年,从桂林逃到梧州然后又跑到肇庆,本以为能凭藉两广地势苟延残喘,可耿继茂的清军就像附骨之疽,一路追杀不休。
现在又来了尚可喜,朱由榔就感觉绝望。
明军的火器本就匱乏,连日激战下来,弹药早已告罄,士兵们要么临阵倒戈,要么一触即溃,连瞿式耜这样的忠臣都快撑不住了。
“完了……都完了……”
朱由榔瘫坐在城垛上,望著远处清军阵地上闪烁的火炮火光,眼中只剩下绝望。
他甚至能听到城外清军的叫囂:“抓住永历帝,赏银万两!”
朱由榔简直不敢想像自己到了清军手里头到底是什么下场,自己的好哥哥朱由崧是什么下场,他还是知道的。
就在这时,城东北角突然响起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有士兵指著远方尖叫起来:“那是什么?!”
朱由榔挣扎著抬头望去,只见西北方向的地平线上,扬起一片遮天蔽日的烟尘。
烟尘中,一面醒目的黑色大旗正快速逼近,旗面上绣著的“大西”二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的“李”字將旗更是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瀰漫的硝烟。
“是大西军!”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著,城墙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大西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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