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府衙的议事厅內,烛火通明。

张牧端坐主位,李定国、艾能奇、刘文秀、冯双礼、赵坤、王衍祚分坐两侧,案上摊著涪陵至重庆的详图,每个人脸上都带著凝重。

“今日召集诸位,是要敲定诱敌伏击的细节。”

张牧开门见山,指尖点在地图上的铜锣峡:“这一仗能不能成,就看咱们的戏演得真不真。”

李定国率先开口:“陛下,诱敌的关键在文书和信使。清军对鰲拜的行文习惯、军中暗语必然熟悉,稍有差池就会露馅。”

他看向张牧:“陛下,您说已掌握鰲拜的行文风格和暗语,这可是真的?”

“没错。”张牧点头,“这几日我审了鰲拜几次,故意跟他聊军中旧事,记下了他常用的措辞——此人行文粗豪,爱用『即刻』『速战』这类硬词,结尾必署『镶黄旗护军统领鰲拜』。”

顿了顿,张牧继续道:“至於暗语,从他亲兵那儿撬出来了,比如『合兵』叫『聚沙』,『粮草』叫『薪火』,这些都得写进文书里。”

艾能奇皱眉道:“可清军体制森严,除了暗语,文书格式、用印都有讲究。咱们没有鰲拜的印信,会不会被识破?”

“用印的事我早想过了。”

张牧冷笑,“鰲拜败逃时没带印信,咱们就偽造一个『成都临时行辕』的木印,藉口『印信遗失,暂用行辕印』,清军急於合兵,未必会细究。”

他看向王衍祚,“王將军曾在清军任职,对他们的文书格式熟不熟?”

王衍祚拱手道:“回陛下,清军绿营文书我熟,但八旗军的格式略有不同。不过臣可以找几个曾在八旗府衙当差的降兵,让他们照著记忆仿写,保准看不出破绽。”

“好。”张牧转向刘文秀,“文秀兄,信使的人选你推荐的刘文善,可靠吗?”

刘文秀起身道:“刘文善是臣的族弟,机灵过人,早年在汉中做过茶马生意,能说会道。更重要的是,他懂几句满语,学过满族礼节,扮成鰲拜的亲兵没问题。”

他顿了顿,“对外就说他是瓜尔佳氏?文善,鰲拜的远房侄子,这样身份更可信。”

冯双礼忍不住道:“光有文书和信使还不够吧?清军要是看咱们按兵不动,会不会起疑?咱们得在兵力上做点样子,让他们觉得咱们真怕了『夹击』。”

“冯將军说得对。”

张牧讚许道,“传令下去,让重庆东门、北门的守军故意摆出慌乱的样子,多增派巡逻兵,夜间举火吶喊,营造『全城戒备』的假象。再让赵將军带三千人到铜锣峡以西的山头扎营,白天旌旗招展,晚上篝火连绵,让清军探子以为咱们在防鰲拜的『西路军』。”

赵坤抱拳领命:“臣明白!保证演得像模像样,让清军觉得咱们腹背受敌,只能被动防御。”

李定国补充道:“臣还有一虑:清军若要求刘文善带信物回来,或让他引路去见鰲拜,怎么办?”

“这是必然的。”

张牧早有准备,“让刘文善说『鰲拜將军怕中途遇袭,已派五百精锐在涪陵渡口接应,等大军到了,自会现身匯合』。这样既能拖延时间,又能把他们引向铜锣峡的伏击圈。”

他看向刘文秀:“文秀兄,你的轻骑要提前埋伏在铜锣峡两侧的峭壁,多备滚石、火药,等清军进入峡谷,先断他们的后路,再前后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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