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离开县城不远,就在一处小树林里把老马拴上了。
这马平时用来代步还行,真要跑长途那是会出事的。
这才刚出城门就开始喘了,满嘴的白沫子,卫安真怕它会死在半道上。
此刻天色已暗,林子里黑漆漆的。
老头四下里打量一眼,然后一撩褂子下摆,將其塞进腰带里面。
隨即两腿岔开蹲了个四平大马,鼻子里轻轻一哼气,全身的骨头就响了起来。
从头顶一路往下直到两只脚掌上面,隨即脚下便出现了两个凹坑。
嗖!
提气纵身,卫安如兔子一般窜了出去。
脚下悄无声息,只有捲起的树叶在身后飞扬。
他走的是一条直线,无论前方出现什么地形,都是纵身掠过,哪怕是宽阔的河面也如蜻蜓点水一般快速通过。
如此这般,二更天的梆子刚刚响起,他便到了温陵府城墙之下。
城门一更三点的时候就关了,所以直接翻墙进去,然后避开巡夜的队伍,穿街走巷很快到了罗世勛的府邸门前。
依旧翻墙而入,一路往后院臥房方向行去,刚进院门一股热乎乎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隨即刀光一闪,一个黑衣人杀到面前。
砰!
卫安不躲不闪不招不架,前脚踏中门,后脚一蹬地,侧身顶肘哼气,黑衣人便飞了出去。
人在空中身体已经弓成了虾米状,后背脊骨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碎骨刺穿皮肉衣服带起一蓬鲜艷的血!
还未落地,老头已经从他身下掠过,
脚踩臥房门前台阶,纵身跃起,一拳打穿前方那根一人抱粗的木头立柱。
柱子后边藏著一个黑衣人,原本是想等卫安去推臥房房门时发起偷袭,却没想到反被一拳打在后腰上面,低头一看,拳头从肚脐眼处出来了……
哗啦!
臥房的房门从里向外裂开,一道身影窜出,口中高呼一声:“好霸道的八极拳,何方高人?”
卫安却不说话,迎面突入,又是一个顶心肘击出。
对面横刀一挡,火星溅起,刀身断为两截!
身体倒飞出去,人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怪叫道:“有枪气,是战八极,快走!”
“东西还在小宝身上。”里面有个声音喊道。
“不要了,走!”
臥房里面稀里哗啦一通乱响,等到卫安进去,就见对面墙上有个大洞,洞外黑漆漆的,隱隱约约听见急速奔去的脚步声。
卫安扭头四顾,就见床上躺著一个妇人,身首已经分离。
床边地上趴著一个小丫鬟,同样也被砍了脑袋。
这是主臥房,所以床上的妇人必定是罗世勛的妻子。
卫安抓起她的头颅打量一眼,发现头髮披散,根本没有金簪。
於是转头往梳妆檯上找,在一个首饰盒內发现了三枚长短样式都不一样的金簪。
会是哪一根呢?
卫安弯腰从小丫鬟的裙子上面撕下一块布,仔细把手上的血擦乾净。
然后拿起一根髮簪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连续闻过三根之后,確信第二根是妇人经常戴的,因为上面的头油味最浓。
不过他还是把三根髮簪都放进了口袋里面。
转身出去,又到左右厢房查看一眼,里面睡的都是老人和孩子,统统被割掉了脑袋,绝无假死生还的可能。
於是转身就要离开,忽然又站住脚步。
对,他想起了刚才屋里那人说的话。
便去那两具黑衣人的尸体身上摸了摸,结果在门口那傢伙的怀里摸到了一尊青铜鎏金佛像。
尺寸不大,造型非常古朴
外表裹著一层厚厚的包浆,有些地方的金皮已经脱落,露出里边青绿色的铜胎。
“瞧著像是西域来的东西,说古董还算不上,也就七八十年的老货。”卫安在边关呆了几十年,对这种造型的佛像有点研究。
心想这玩意还没那三根金簪值钱,没理由不拿金银首饰反倒揣走这尊鎏金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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