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张明將几份文件推到江离面前,“看看吧,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但又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江离先拿起鹿一凡工作室的答辩状,一目十行。

內容和他预想的一样,通篇都是官方辞令,核心思想就是一句话:我们不知道,不清楚,和我们没关係。

他们將自己撇得一乾二净,声称公司管理严格,绝无可能发生指使他人进行网络暴力的行为,並暗示江离的指控是毫无根据的臆测。

江离隨手將其丟在一旁,拿起了属於製片方的那一份。

这份答辩状,比前一份要厚得多,也“有料”得多。

除了常规的否认威胁指控外,製片方的律师团队拋出了一个新的、极具攻击性的论点。

他们反诉江离名誉侵权!

答辩状中写道:“原告江离,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仅凭主观臆断,便將匿名威胁信息与我方相关联,並通过社交媒体、律师函等方式进行公开指控,其行为已对我方的公眾形象、商业价值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损害。”

后面附上了厚厚一叠“证据”,包括江离之前发布的微博截图、天成律所的公告截图,以及大量网友因为这些信息而对製片方进行辱骂的评论截图。

他们甚至还找了一家第三方评估机构,出具了一份评估报告,声称因为江离的“誹谤”,公司的商业价值“预计损失”高达数千万元。

因此,他们要求法院驳回江离的全部诉讼请求,並判令江离立即刪除所有“侵权”言论,在其个人社交媒体上连续三十天公开赔礼道歉,並赔偿其名誉损失和商业损失,共计……三千万元!

他们不仅要江离败诉,还要他身败名裂,倾家荡產!

“三千万?”江离看到这个数字,气得笑了起来,“他们还真是敢开口。”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法律应诉了,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恫嚇。

一个市值几十亿的大公司,向一个一无所有的学生,索赔三千万。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悬殊的数字,来製造压力,来向公眾展示一种“你惹不起我”的姿態。

“常规操作,意料之中。”张明对此似乎並不意外,他指了指答辩状的另一部分,“重点看这里。”

江离顺著他的手指看去。製片方的律师提出,江离一方所主张的,要求法院调取ip位址和通信记录的申请,是“不合理的”。

他们的理由是:“匿名信息的发送者可能是任何人,可能是鹿一凡先生的粉丝,也可能是別有用心的詆毁者,甚至可能是原告江离自导自演。”

“在没有任何初步证据能將该匿名信息与我方建立直接联繫的情况下,强制调取我方及相关人员的通信记录,严重侵犯了我方的合法通信自由与隱私权。这是一种典型的『有罪推定』式的证据探查,於法无据。”

“自导自演?”江离想过对方会无耻,但没想过他们会无耻到这个地步。

“很高明的策略。”张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篤篤的声响,“他们这是在跟我们爭夺程序正义的制高点。把水搅浑,把焦点从『他们有没有做』,转移到『我们该不该查』上来。”

“那法官会採纳他们的说法吗?”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如果法院不支持调取证据,那整个案子就成了无源之水。

“有这个可能。”张明坦然道,“法官在处理这类申请时会非常谨慎。既要保障原告的诉权,也要保护被告的隱私权。如果我们的理由不够充分,確实有可能被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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