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张云笙!人呢?”

赵刚前脚刚离开炊事班没多久,团部通信员后脚就风风火火地跑到了炊事班门口,扯著嗓子嚷嚷起来。

“到!”

张云笙闻声,有些疑惑地擦了把手,掀开那打著补丁的粗布门帘走了出去。

通信员见他出来,喘了口气说道:

“云笙同志,团长叫你!马上跟我去团部一趟!”

还没等张云笙答话,身后的老王比他还急,一把將他往外推,连声催促:

“快去!快去!团长召见,肯定是大事!別磨蹭,锅里的活儿有我呢!”

那架势,恨不得立刻就把张云笙打包给李云龙送过去。

张云笙瞧这光景,知道推脱不得,点点头:

“行,走吧。”

他跟著通信员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折返身钻进屋里,从那个用木板钉成的简陋碗柜里,端出一个小陶盆。

盆里是凝成果冻状的乳白色胶质,还带著点鱼肉的纹理——正是昨天剩下的鱼汤。

在这太行山春寒料峭的夜里,早已凝固成了爽滑弹嫩的鱼冻。

这是张云笙老家的吃法,他知道团长好这口,尤其是喝酒的时候,正好拿来当个下酒菜。

【独立团团部】

团部设在一间稍大的土坯房里,墙上掛著的作战地图取代了年画,屋里瀰漫著一股劣质菸草和泥土混合的气味。

“报告!”

张云笙手里端著那盆鱼冻,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进来进来!磨蹭啥呢!”

里面立刻传来李云龙那特有的、带著点不耐烦又透著急切的大嗓门。

张云笙应声挑帘进屋。

好傢伙,屋里烟雾繚绕,人还真不少。

除了团长李云龙大马金刀地坐在土炕沿上,副团长孔捷和一营长张大彪也都在。

三人围著小炕桌,桌上赫然摆著一坛开了封的地瓜烧,三个边沿带著豁口的粗陶碗里已经斟满了浑浊的酒液。

桌上光禿禿的,连碟咸菜疙瘩都没有,这几位爷就这么干喝著。

“团长好!副团长好!张营长好!”

张云笙依次敬礼问好,然后顺势將手里的小陶盆放在了炕桌中央,

“知道团长好酒,没啥好东西,带了点自己弄的下酒菜,各位首长尝尝。”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三位独立团的核心人物凑一块儿,还喝上小酒了,准没憋什么好屁,指定又有硬仗或者难啃的骨头要砸了。

“嘿!瞧瞧!你们都瞧瞧!”

李云龙一见那盆晶莹剔透的鱼冻,眼睛顿时亮了,指著张云笙,脸上笑开了,毫不吝嗇地当眾猛夸,

“还得是咱云笙!这脑袋瓜子,就是活络!比你们俩憨货就知道干喝的强多了!”

孔捷在旁边听得牙酸,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懟道:

“行啦老李!你就是把天吹出个窟窿,把这小子夸出一朵来,人家不也没答应给你当警卫员嘛!白搭!”

“哼!你孔二愣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李云龙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反唇相讥,显然不知从哪个渠道知道了孔捷私下挖墙脚碰壁的事,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得意洋洋地说,

“再说了,只要云笙还留在咱独立团,那就是我李云龙的兵!跑不了!

你瞅瞅,关键时刻,知道想著咱,给咱送下酒菜,这就说明心里有我这团长!这就够啦!”

想到这,李云龙心里那点小鬱闷一扫而空,乐呵呵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冲张云笙示意:

“来!云笙,闹两口!最近忙得脚打后脑勺,还没顾上跟你这功臣好好嘮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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