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编了个加强团

“旅长！”

张云笙今儿可算是开了眼，真真切切见识了啥叫李云龙的“变脸”绝活。来旅部的这一路上，李云龙还跟他和和尚嘀嘀咕咕，说什么旅长这时候找他，定是没好事，指不定又得挨顿骂。那语气，活像要去闯龙潭虎穴。

可自打跟著旅部通信员一脚踏进指挥部院子，李云龙脸上那点“晦气”瞬间就烟消云散，换上了一副堪比三月春风的笑容，那嘴角咧的，都快扯到耳根子后头了。

人还没进屋，他那破锣嗓子裹著热情就先撞了进去：

“旅长，您找我？”

进了屋，李云龙腰杆微微弯著，脸上堆满了笑，甚至带著点儿恰到好处的諂媚，搓著手，活像个见了东家的老佃户。

“怎么？我这个旅长叫你，难道还得提前下个帖子，派八抬大轿去独立团请你李云龙大团长不成？？”

旅长头都没完全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手里的铅笔在地图上重重一点，：

“哼！再不来，我怕小鬼子都快把咱386旅的锅灶都端嘍！到时候，老子这个旅长，怕是得蹲山沟里跟你李云龙搭伙要饭了！”

李云龙一听，立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手忙脚乱地解释：

“哎哟我的大旅长！您这话可折煞我老李了！我哪敢有那个意思？我这不是……这不是紧赶慢赶就怕耽误您的事嘛！”

“哼！量你也没那个胆儿！”

旅长冷哼一声，懒得再跟他掰扯，转身走到会议桌主位，隨手一指周围的空凳子，

“都別杵著了，坐吧！”

“哎！谢谢旅长！”

李云龙如蒙大赦，赶紧扯了扯赵刚的衣袖，两人找了个靠边的空位坐下，腰板挺得笔直。

这种八路军高级指挥员的军事会议，张云笙一个刚来的兵自然还没资格参与。

旅部通信员是个机灵的小伙子，见状立刻上前：

“两位同志，请跟我来警卫室休息一下。”

张云笙和魏和尚跟著通信员到了旁边屋子。土炕上铺著乾草垫，还没等屁股坐热乎，刚才那通信员又一阵风似的跑回来，探头问道：

“哪位是张云笙同志？”

“我是！”

张云笙立刻站起身。

“跟我来一趟！旅长叫你！”

通信员招招手。

张云笙整了整本就破旧的军装，深吸一口气，跟著通信员重新回到指挥部门口。

“报告旅长！张云笙同志到了！”

通信员朝里面喊了一嗓子，然后对张云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己进去。

“进来吧！別在门口当门神了！”

里面传来李云龙大大咧咧的声音。

张云笙定了定神，小心地迈过门槛。

里屋是一间不大的会议室，土墙上掛著一张巨大的、有些泛黄的晋西北作战地图，上面红蓝铅笔勾画的箭头和圈圈犬牙交错，看得人眼繚乱。

屋子中间摆著一张旧八仙桌，权当会议桌，上面散乱地放著一些文件和写满字的稿纸。

他不敢多看，因为桌边坐著的那些人，从他进屋那一刻起，目光就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尤其是坐在中间主位的那位首长，面容瘦削，眼神却锐利得像鹰，带著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嘴角似乎噙著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率先开口，声音沉稳：

“小同志，听你们李团长说，是你最先发现了鬼子的行踪？”

张云笙心头一凛，明白这位定然就是威名赫赫的386旅旅长了。

他立刻挺直胸膛，朗声回答：

“报告旅长！团长说的没错！”

於是，他將如何发现河边不寻常的脚印，如何循跡追踪，以及如何赤手空拳干掉鬼子的过程，原原本本、条理清晰地匯报了一遍，既没夸大，也没隱瞒。

“好！好小子！胆大心细，是块好材料！”

旅长听完，忍不住用手指关节敲了敲桌子，连声称讚。

他扭头看向李云龙，语气带著几分调侃，

“李云龙啊李云龙，你狗日的运气是真不赖！又让你捡到个宝贝！要不是这小子机警，提前发现了端倪，你独立团这回怕是要吃个大闷亏！搞不好比老孔还惨！”

李云龙在一旁只能嘿嘿乾笑，点头应和：

“是是是，旅长说的是！运气，纯属运气！”

旅长懒得再理他，他知道跟李云龙扯皮纯粹浪费时间。他更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个沉稳的年轻战士。

他放缓了语气，目光温和地看向张云笙：

“听说，你们团长判断这批鬼子不一般？你自己跟他们照过面，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別的地方？”

旅长放缓语气问道。

“报告旅长！团长判断得非常准確！”

张云笙回答得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