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进亮剑,我竟然成了俘虏?
太行山的早春,风里仍裹挟著刮骨的寒意。
时值一九四〇年四月,八路军新一团刚於苍云岭一役重创日军坂田联队,恼羞成怒的敌人正调兵遣將,酝酿著对晋西北根据地展开新一轮的残酷扫荡。
枯槁的櫟树叶被山风捲起,凌乱地扑打在张云笙汗湿的脊背上。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灰布军装,肘部早已磨出了毛边,紧贴著他古铜色的皮肤,隨每一次挥刀微微震颤。
“砰!”
柴刀带著短促的劲风落下,碗口粗的櫟木应声裂成两半——这是太行山区最耐烧也最难劈的硬木,断口却平整得惊人,几乎听不见柴屑飞溅的杂音。
“呸!卖力气给谁看呢?”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兵啐了口唾沫,他绑腿上还沾著关家垴战斗时的乾涸泥点。
“还能给谁?变著法儿討个好唄!”
接话的是个脸颊带刀疤的兵,手里慢条斯理地捻著边区自產的旱菸,
“一个从偽军那头投诚过来的俘虏,真指望在咱八路军吃白食?”
墙根下晒太阳的几个老兵油子斜睨著,声音不高不低,刚好乘著山风飘过来,字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尖。
张云笙手上没停,甚至连眉峰都未曾动一下。
他只是沉默地扶正另一段木柴——这些是预备送去边区被服厂给染缸加热用的。
手腕倏地一抖,刀光闪过,又是一声乾脆利落的“咔嚓”。
鄙夷和议论,他早已习惯了。
自打在那个战俘转运站“醒来”,顶替了这个同名同姓、据说给日军第四混成旅团带过路后又转头投降八路的“狗腿子”起,这种冷言冷语就没断过。
也就是仗著八路军讲政策,不杀俘虏,不然以独立团团长李云龙那火爆脾气,早他娘的一枪崩了这“汉奸”,送他见了阎王。
要真那样,张云笙恐怕就得成为史上第一个刚穿越就阵亡的穿越者。
幸好,独立团政委赵刚拦住了李云龙。
这位北平来的大学生推了推眼镜,说话带著一股难得的书卷气,却字字不容置疑:
“老李,你是老红军了,在129师师部都是掛了號的!何必为这种人背处分?眼下正是反扫荡的紧要关头,要注意政策!”
李云龙早年闯荡江湖,习得一身武艺,平生最恨吃里扒外的软骨头。他当著张云笙的面,“咔嚓”一声拔出腰间的驳壳枪,枪口直指,骂声如雷:
“老子的独立团不是收破烂的!留著他浪费粮食不说,万一哪天再把鬼子引到旅指挥部,这责任谁担?!”
赵刚见他真动了杀心,急忙上前一步按住保险栓。
政委军装领口还別著抗大的毕业证章,声音不高,却极坚决:
“老李!统战工作是你我能破坏的吗?总部刚下发《关於对待特殊投降人员的暂行规定》,你今天就是说破大天也不行!”
彼时张云笙刚穿越过来,浑身被太行山特有的荆条捆得结实。
他眼睁睁看著《亮剑》里最熟悉的两个人物正因为自己的去留吵得面红耳赤,一时竟有些恍惚。
想当初,他就是因为看了《亮剑》才热血沸腾地参了军,在部队一干就是八年,一身本事苦於无处施展,谁承想转眼就真来到了这烽火连天的晋西北。
“你小子,知不知道在这独立团,谁才是团长?!”
李云龙的大嗓门如同炸雷,將张云笙飘远的思绪猛地拽回。
赵刚寸步不让,瘦高的身子挡在枪口前,声音陡然严厉:
“李云龙同志!你这是军阀思想!旅长派我来独立团,就是让我来管你的,你若是不服气,自己找旅长说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