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突然看了他一眼,语气带著几分试探道。
“薛公子可是取笑她无自知之明?”
薛不负道:“此话怎说?”
董白眼眸一闪一闪,似带了些若有若无的深意,语气也幽幽道:“我也曾听旁人说,这位马家大小姐虽生的如似玉,但总归已不再年轻,更配不上与她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但要求总是如此之高,岂不是让人取笑?”
薛不负闻言大笑!
董白不解,却並不过激,只是静静的注视著他。
直到他笑完以后才道:“薛公子之笑有何解?”
薛不负脸上犹带了几分笑意:“我只是笑你居然將我和那种人相提並论,岂不可笑?”
董白怔了一怔:“薛公子的意思是?”
薛不负背著手转而看向浓雾的更深处,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別人做什么是她的自由与我何干?”
“她爱嫁人不嫁人,爱什么条件什么条件,我又何必浪费我的时间去討论她?”
“若去浪费自己的时间放在一个毫无相干人的身上,岂不是可笑?而更可笑的莫过於董白姑娘將我想像成这类人,我看起来好像並没有那么愚蠢。”
“我看眼下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考虑,我们唯一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
董白听到他的话便知道他这人实在洒脱,远非自己平日里所见的人,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平日里少有的由衷笑意:
“什么事?”
薛不负转而看向她,一字字道:
“那就是今天的早膳是否合我的胃口?我今天心情很好,胃口也一定不小,希望可千万不要叫我失望。”
薛不负今天的胃口的確很好。
他足足吃下了三只外皮泛著琥珀色焦光、油亮的烤胡羊腿;
两枚淌著清甜的汁水、对半切开的波斯蜜瓜;
还有一盅蒸得酥软的葡萄蜜饭,米粒里嵌著饱满的绿葡萄乾;
最后饮下的是深红色的西域葡萄酒,杯壁凝著细密的水珠,像是刚从冰窖里取出来。
这顿饭他吃得很好。
他的心情当然就更加的好了。
以至於他吃完以后就迫不及待的想去看一看今天这场比武招亲了。
比武招亲这一事,马家很早以前就已经在武威郡闹得沸沸扬扬。
昨天已经將请帖再次发放给城中各个名门贵客。
当薛不负、拓拔蓉儿隨著董家的人赶到时,恢弘偌大的马家府邸早已经人山人海,喧闹非凡。
马家的门客、部曲、兵卫在內外驻守,恭迎贵客,乌泱泱一片,实在数不胜数,到处都彰显著一份喜气洋洋的热闹。
入了大门,便是好大一片前院,容纳三五百人不在话下。
此时早已东南西北到处挤满了人,旌旗招展,摩肩接踵,眾人的吵吵声断不绝耳。
坪中央又立著座三丈见方的擂台,松木搭的台架漆成朱红,四角各悬一盏绣著“马”字的杏黄旗,风一吹就猎猎作响,可谓是相当的威风。
而最威风的还是莫过於擂台上的人。
马家大小姐马云禄,一身劲装衬得身姿挺拔,腰间依旧缠著那一口长鞭,不屑目光扫过台下眾人,一副谁也瞧不起高高在上的模样,甚至能看到她轻轻哼了一声,显然心里还憋著气。
谁若是上去跟她斗,那可真是自討苦吃了。
而薛不负隨著眾人刚到前院站住,马云禄一双凤眸立即就看见了他。
不禁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更是怒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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