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冷夜。
肃杀的冷夜!
张绣的百鸟朝凤枪一经使出,疾风骤雨,快如闪电,一瞬之间刺出百枪,而且招招都是实招,没有虚招!
这本绝不可能。
但此时在他手中仿佛化腐朽为神奇,將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薛不负將他的枪法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心中也甚感震撼。
但隨即心中却篤定这百招绝对有九十九招皆为虚招,不可能真的全部化作实招。
毕竟对方绝非三头六臂,更不是天神下凡。
一桿枪不可能化作百桿枪。
但破绽何在?
这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
薛不负將独孤九剑总纲运用到此时能发挥的极致,內心思如潮涌,忽然间福至心灵,眼看枪尖已刺到身前,几乎是毫不犹豫不加思索的拔出剑来斜斜往前一刺!
所刺向的方向正是那一朵银中最中心的蕊!
张绣脸色瞬间一变,但一枪一剑已逼近。再收手也来不及了。
原来这百鸟朝凤枪的確並非真的有妖魔之力,而是將虚招无限趋近於实招,任凭你如何高手也难以从中看出破绽。
但一枪刺出即是抖出枪,自然以枪为圆心,浑圆无泄,绵密无间,正如一朵银中瓣盛开的再多也依旧以蕊为中心。
只是这一招著实凶险至极。
毕竟对方枪法精湛,倘若功力不济,一击不中,一剑猛然刺入枪之中,岂非要被绞断手臂?
故而纵然旁人看出了这一破绽,也绝不敢贸然进犯。
可薛不负却偏偏篤定了这一破绽。
这百鸟朝凤枪中唯一的破绽!
这一剑是用上他毕生功力加以玉女心经加持,真如风雷掣电,哗啦一声,已將那枪完全的斩碎,在月光之下好似无数银光般荡漾开来。听錚的一声,兵器相撞,张绣那一桿大枪本势大力沉,却被薛不负以內力贯彻的利剑盪了开来。
不待张绣抽枪迴转,薛不负已抢近身前,嗤!一剑飞然而出,划破了夜空,绽放出璀璨光芒!
天外流星!
又见天外流星!
所有人都看得到这划破夜空的流星,但谁又能摸得到,捉得到,挡得住?
即便是张绣现在也绝无可能!
他整个人简直已经愣在了那里,如木雕泥塑一般,瞳孔急速收缩,背脊顿时渗出一身冷汗,喉结不住上下耸动。
在这一刻他竟仿佛感知到了死亡的到来。
他想动,却动不了。
只因为浓浓的死亡气息犹如潮水一般迅速將他淹没。
但他毕竟没有真的死。
那一剑在即將刺穿他的咽喉时,便在他咽喉前的半寸距离处稳稳停住。
寒芒却未消。
他往日那一双虽沉稳有力、但始终难掩饰年少有为高傲的眼眸,此刻却被剑光所覆耀。
噹啷的一声,手无意鬆开握著的寒枪,枪便跌落在了地上。
寂静。
场面依旧是那么的寂静,仿佛从头到尾都没有人一样。
除了大自然的风声以外,绝对没有第二种声音了。
如果一定要有,便是眾人心砰砰砰,急速跳动的声音。
先前窃窃私语,篤定薛不负绝不是张绣对手的两个董家年轻子弟此刻已经傻了眼。
旁人也皆瞠目结舌。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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