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黄昏后。

无边无际大漠上。

黄沙莽莽,夕阳漫天,好似天连著黄沙,又似黄沙连著天。

薛不负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龙门客栈的。

他一走进去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龙门客栈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

终年来往於西北大漠之人绝无一人不知道这里。

每到傍晚。

大漠上寒风肆虐,危险重重。

客栈大堂內却炉火融融,必定早已挤满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客人。

这里有夏氏国最好的葡萄酒;

最鲜嫩的烤羊肉;

还有最漂亮又风骚动人的老板娘。

眾人都沉浸在一片热闹欢愉的氛围之中,嘈杂的声音一度盖过了外面呼啸的风沙。

可现在,所有人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一下子变的寂静下来。

无数惊讶的目光都瞩目在薛不负的身上。

只因为他一走进来就径直走向了云伯光。

云伯光在西北大漠的名声並不比龙门客栈差多少。

他是一个恶名远扬的江洋大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可谓是无恶不作。

据说从其十五岁出师“血刀堂”后,行走江湖至今三十年,一手七七四十九式飞沙走石狂风刀就没有遇到过任何敌手。

这绝不是吹出来的。

谁都知道像云伯光这样一个臭名昭著又价值千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每日惦记著他的脑袋。

倘若遇到了敌手,他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直到现在为止云伯光还活著还能坐在这里喝酒,无疑说明其的確没有遇到过敌手。

这岂非是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在江湖上,一个人往往活得久就是最大的本领。

所以从半个时辰前云伯光来到客栈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让了开来,让其一个人独享那中间最靠在火炉的最佳位置。

明明客栈內拥挤的不行,可其那张最是水光亮的四方桌旁,方圆三步范围內都是空荡荡的。

只有云伯光一个人独坐。

薛不负却偏偏当著所有人的面走了过去,在其面前坐下。

客栈內沉闷的气氛更加寂静了。

甚至已难以听得到呼吸声。

唯有火炉里噼噼啪啪的火星子不断地往外溅射。

云伯光也在一边摇晃著酒碗喝酒,一边凝目打量著眼前这位胆子很肥的“不速之客”:

他年轻,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

他俊朗,生的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脸上总是掛著一种玩世不恭的微笑,薄薄的嘴唇笑起来时仿佛春风拂过大地。

他手中还握著一柄剑。

一柄三尺来长的铁剑。

“汉人的剑?”

“从中原来的?”

云伯光打量了他半晌,突然开口。

“汉人的剑。”

“从中原来的。”

薛不负也打量著对方。

他说话时似乎也有一种浪子般的玩世不恭,可却足够的鏗鏘有力。

云伯光却咧嘴笑了。

满脸的横肉笑起来有些毛骨悚然:

“你知道我是谁?”

“江洋大盗云伯光,我甚至还知道你在两个月前曾到中原做了几件案子。”

“那你还敢来?”

“我正是因为知道你是谁,知道你做的事情,所以才会来。”

“你是什么人?”

“薛不负。”

话音落下,旁边立即已有几个中原来的客商失声低呼出来:

“他就是薛不负?”

“近来中原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十无浪子?”

“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听说他的剑可厉害了,曾经三招打败无极派掌门,一剑杀死七妙人中的妙毒蛇王.......”

“可是看他的样子平平无奇,好像没什么特別的。”

其中一位本地客人听得好奇,朝人问道:

“浪子我知道,可十无是什么意思?”

中原客商看了他一眼,解释道:

“十无的意思便是说他自幼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牵无掛,无烦无恼,一生浪跡江湖又居无定所。”

本地客人心中一思忖,道:

“这只是九无而已,还有一无呢?”

中原客商顿了一顿,才缓缓补充道:

“神剑无敌。”

神剑无敌?!

眾人顿时愕然,再同时扭头看薛不负。

薛不负却依旧目不转睛的与云伯光对峙。

云伯光也早已將刚才眾人的言语听得清清楚楚,语气却带了几分轻蔑:

“神剑无敌?”

“好大的口气!”

薛不负不怒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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