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一生產力

一个胆大的矮人铁匠用铁钳夹起一块，入手的感觉让他吃了一惊。这东西比原本的黑石头轻了许多，质地坚硬，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孔洞，敲击时发出清脆的金属声。最重要的是，它入手乾净，不像煤炭那样会弄得满手污黑。

“把它放进最好的熔炉里烧烧看。”邱秋说道。

矮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將这块新得到的燃料投入了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铁匠炉中。当风箱拉动，空气注入时，奇蹟发生了。

这块被称为焦炭的东西，没有冒出丝毫的黑烟和臭气，只是安静而迅速地燃烧起来，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纯净而炽热的蓝白色火焰。炉內的温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攀升，放在炉口附近的铁块很快就变得通红，甚至开始出现熔化的跡象。

“我的鬍子啊！”一个年长的矮人铁匠看著炉火，激动得浑身发抖，“这这火焰的温度，快要赶上地心火木了！甚至比它还要稳定，还要炽热！”

所有的矮人都围了过来，他们看著那熊熊燃烧的蓝色炉火，眼神中充满了狂热。他们是与火焰和金属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种族，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种稳定纯净超高温的燃料意味著什么。

它意味著更快的熔炼速度，意味著能处理那些熔点极高的稀有金属，意味著能锻造出过去想都不敢想的神兵利器！

“这就是焦炭的效果？”莫泊桑激动地扯著自己的鬍子，“太不可思议了！有了这玩意我们想炼多少金属就炼多少。只要矿脉够多，我们甚至能够像远古的矮人那样，把这个世界都打造成金属的！”

“那有什么用？”邱秋不以为意，“再高大的城墙也抵挡不了敌人的入侵，我倒寧愿把这些金属都变成武器，让我的子民们再也不用担心被其他种族伤害。”

莫泊桑愣了愣，扯著鬍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邱秋摆了摆手，让莫泊桑组织更多的精灵掌握这个技巧。

在这里，精灵就是第一生產力。

焦炭的生產比邱秋想得更快就迈入了正轨。但规模依旧不大，他们总共俘虏的精灵接近一千个，甚至比目前的矮人数量还多。可並不是所有的精灵都愿意听从邱秋的指挥，这还是在邱秋怀柔的政策下，如果邱秋当初採用了暴力的政策，现在恐怕已经引起了精灵的暴动。

精灵还是不应该当作消耗品来使用。

但在战爭没有停止之前，邱秋只能暂时压榨他们，作为推动文明发展的引擎了。

威尔的战败的消息不知道多久会传到这条战线其他精灵那里去。自从这场战爭开始，邱秋就几乎失去了和其他地方的联繫，完全不了解其他地方的战况。但邱秋很清楚，自己这条战线的重要性。

一旦他们这里被撕开一道口子，精灵大军就可以进入巨石城这个北境最大的城市，那么瑞拉斯王国距离沦陷也不远了。

莫泊桑来匯报的时候，邱秋正在一张简陋的地图前发呆。这张地图是他凭著记忆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线条代表著山脉和河流，几个圈圈点点则是重要的城市和据点。

地图的中央，是被两条如同母亲臂弯般环绕的巨大河流，“国王之泪”与“丰饶之角”，所滋养的广阔平原。这里就是瑞拉斯王国。金色的麦浪与星罗棋布的城镇构成了这个古老封建帝国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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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南走就是这片大陆最恐怖的势力，这是一个由无数势力和小国联合而成的庞然大物，被瑞拉斯贵族排挤的人类工匠、不满於在深山中敲敲打打的矮人冶金大师、对精密机械有著狂热追求的地精工程师，甚至一些愿意遵守契约的食人魔部落……只要你有用，就能在联眾国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他们所在的这条山脉是整个瑞拉斯王国北方的唯一陆路通道。一旦这里失守，精灵的军队就能长驱直入，像一把尖刀直插王国腹地，与他们的主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莫泊桑等了很久，才看到邱秋从沉思中恢復过来，於是立马匯报说，威尔那边一直不服，可能需要邱秋去处理一下。

邱秋点点头，跟著莫泊桑来到禁闭室。禁闭室位於地底深处，阴暗而潮湿。威尔被铁链锁在一张石椅上，身上的伤口已经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脸色依旧苍白。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瞳孔里一片冰冷。

“你来做什么？”威尔冷冷地说。

“讲一讲你们发动战爭的理由。”邱秋问。

“凭什么？”

邱秋没说话，毫不犹豫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对於这种嘴硬的人他毫不客气。

“你……”

又是一拳。

“我是不可能说的……”

再来一拳。

邱秋面色平静地看著威尔，第四次举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