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代价

压抑已久的屈辱、愤怒和恐惧，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狂喜的吶喊。

许多矮人激动地用拳头捶打著自己的胸膛，甚至连躺在草床上的伤员，也挣扎著举起手臂，发出了嘶哑的吼声。

邱秋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欢呼声渐渐平息，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著前所未有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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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胜利，属於你们每一个人！”邱秋指著于勒和他的盾牌手，“属於顶在最前面的勇士，是你们用血肉之躯铸就了我们最坚固的防线！”

他又指向另一边浑身漆黑、正在咧嘴傻笑的莫泊桑和他的爆破小队，“属於在山腰上吸引敌人注意力的兄弟，是你们的勇敢为我们创造了机会！”

最后，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医师和铁匠。“属於我们所有坚守在此的矮人！我们向精灵证明了，洛基火山不是他们可以隨意踏足的地方！我们向他们证明了，矮人流的血，会烫伤他们的手！”

他停顿了一下，从背后解下那把滚烫的qbz-191，高高举起。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对它还很陌生，甚至感到畏惧。但就是这个东西，它让我们的怒火可以越过百米，將敌人的心臟烧成灰烬！它让高贵的魔法护盾变得像鸡蛋壳一样脆弱！它告诉我们，时代变了！”

“属於精灵的魔法时代或许还没有结束，但属於我们矮人的钢铁时代，从今天，从此刻，正式开始！”

“吼！！！”

又一阵更为狂热的欢呼声响起。矮人们看著那把造型奇特的黑色武器，眼神中不再是陌生和疑虑，而是充满了敬畏与狂热。那是他们的王带回来的希望，是能让他们挺直腰杆，向精灵復仇的神器。

等气氛稍稍平復，邱秋召集了于勒、莫泊桑和几位氏族的长老，来到洞窟一角的作战地图前。

“我们打退了他们一次，但下一次，会更猛烈。”邱秋的表情重新变得凝重，手指在地图上精灵营地的位置上点了点，“威尔不是傻子，他被激怒了。愤怒会让他疯狂，但也会让他变得前所未有的谨慎。地道突袭这招，短时间內不可能再用了。”

“那我们怎么办？王。”于勒问道，他已经换下了破损的鎧甲，正在用烈酒清洗伤口，“他们的兵力至少是我们的十几倍，魔法师的数量更是碾压我们。”

“我们贏得了时间，这就是最大的战略价值。”邱秋沉声说道，“我估算了一下，我们摧毁了他们至少四成以上的箭矢储备，还有大量的施法材料和粮食。他们想再次发动今天这样规模的攻击，就必须等待后方补给。而从精灵之森到这里，最近的补给线也要走上三天。”

“三天……”莫泊桑眼睛一亮，“那我们岂不是可以……”

“不。”邱秋摇了摇头，否定了他想主动出击的想法。“我们的人太少了，经不起消耗。这三天，是给我们喘息和准备的时间，也是给威尔重新部署的时间。”

他的手指划过地图，指向洛基火山复杂的地形。

“他会上山，清理掉所有他认为有威胁的区域。派出最精锐的巡林客，搜索我们可能存在的其他出口，他们的魔法可以侦测我们的地道。下一次进攻，他会把整个洛基火山围得像铁桶一样，然后用最绝对的力量，把我们碾碎。”

听著邱秋冷静的分析，刚刚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几位领袖，心又沉了下去。

“但是，”邱秋话锋一转，“他想不到的是，我们想要的，从来不只是守住这座山。”

他拿起一块代表精灵大军的石块，放在地图上，然后用手指，从石块的后方，一路向北，画向了遥远的人类国度——瑞拉斯王国。

“威尔的最终目標不是我们，我们只是他路过时想隨脚踩死的一窝蚂蚁。他的骄傲，让他无法容忍被我们这窝蚂蚁绊住脚步。”

“接下来三天，他会疯狂地报復和试探，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利用我们对地形的熟悉，用小规模的骚扰战术，把他牢牢地拖在这里。用我们的枪，我们的炸弹，让他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