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七的名儿沈疏明没记住,但以原著此人满身的反骨、叛逆来看,完全可以相信一个紈絝子弟作死的战斗力。

主角团吵架,两者全红温。

通俗来上头了,贺渊就处於这种状態,满屋人就看著他抽出侍卫一把剑,怒而指向梗著脖子的少年。

寧王沉脸冷笑,“本王杀了你!”

少年一懵,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剑,正常人第一反应都该是害怕。

但反骨先一步比害怕衝上来了,他狂吼一通,“来啊来啊!”

想他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还得被人杀了。

傅照北就怒了,彻底疯狂了,精神状態十分美丽的冲寧王狂喷口水,喷得贺渊剑都拿不稳了。

“你他娘杀呀!当我怕你不成,你不杀我还死给你看!”

说著他抬手就去掐自己的脖子,翻著白眼啊啊叫,“小爷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下人怕他还没被寧王杀了,先被自己掐死了,哭求他,“少爷、少爷,您別掐了…”

“快去找老爷!”

“寧王殿下,我们少爷做错了什么,您要把他逼到这份上!”

“误会、误会!我们王爷绝无此意啊!”

“什么绝无此意,刀剑都用上了,瞧把我们家少爷逼成什么疯样了!!”

“王爷…王爷您快说句话啊王爷!”

贺渊震在原地,拿剑的手微微颤抖。

好一场主角团闹剧,下人忙慌得劝自家主子,磕完瓜子的沈疏明適时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

“也没什么大事,听我一言,各退一步。”

“二位一起死就好了。”

闻言,傅照北一句“你他爹装屁的好人呢”卡在嘴边,不上不下的。

而贺渊准备顺著台阶下去的一脚踩了个空,差点摔死,他咽下嘴边的“既如此,便算了。”

对著沈疏明怒目而视,这下剑是真拿不住了,气得手抖,哐当一下摔在地。

掐著自己脖子的傅照北立马鬆手弹出老远,怒道,“你就是想杀我是不是!”

“我告诉你,今儿小爷要是活著回去,一定狠狠告状!我天天告!”

贺渊额头青筋狂跳,你他爹的是什么告状精!

这一切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对面的居然是太傅的儿子,还囂张狂妄到这地步!

若是他低头服个软,贺渊也就意思意思耍下威风,顺带警告一番沈疏明便过去。

谁能料到这人是个疯子!连死活都不怕了!

贺渊有些拉不下脸。

可他又不能真的杀了傅照北,太傅的儿子他就这么杀了。

朝堂之上的弹劾暂且不论,这直接是让太傅倒向贺应濯那一边!

该死!

贺渊汗流浹背了。

他勉强绷著脸,冷哼一声扔了长剑,“本王不与乳臭未乾的小鬼计较。”

这又是踩到傅照北雷点了,“谁乳臭未乾,谁?!”

沈疏明插嘴,“好像是你誒。”

傅照北恶狠狠瞪他,“你给小爷闭嘴!”

“你才是乳臭未乾的小鬼,长得那么小白脸,有什么资格说小爷?!”傅照北搜集了所有恶毒的词攻击他。

杀伤力为零,沈疏明一下就笑了,“多谢夸奖。”

“你他娘的谁在夸你?”傅照北气急。

这时候太傅终於来了,楼外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僕役慌乱的声音,“老爷,少爷就在这。”

“您再不来,少爷他就把自己掐死了啊。”

“他会掐死自己才怪,这不省心的逆子!”

太傅暴躁的声音隱约传来。

傅照北瞪大了眼,“不是你们还真叫来了?”他说著,头慌张的探了几下,左右找寻著出路。

奈何茶楼的小厢房就这么大,摆设更是清雅简约,想找个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沈疏明友好的拍了拍他的肩,给少年拍得一个跳脚。

“你做什么!”

傅照北惊魂不定的对上一双乌黑狡黠的眸子,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笑得眉眼弯弯。

“我们身形相仿,不如躲在我背后?”

傅照北一愣。

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沈疏明弯著眼,眉宇间云淡风轻,“怎么了。”

“...別以为你討好小爷,我就会放过你。”

“还有你能挡住什么啊,你这么瘦...”傅照北嘴上咕噥,身体却很诚实的缩到了沈疏明背后。

藏在了背后,傅照北才发现这人挺高,看著瘦实际上宽肩窄腰,遮一个他不在话下。

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显得刚吐槽完人家的他很废,傅照北正要说些什么。

头一探出去,看到他爹的身影,嚇得立马缩了回去。

太傅一进小厢房便看到了寧王和沈疏明,沈疏明清晰看到太傅保养得当的脸一下苍老了几岁。

“臣见过王爷。”太傅先是向寧王行了一礼。

沈疏明想了想,三品官的他见了上司也得行个礼。

好麻烦的古代社交礼仪,浑然不顾身后人死活,乾脆利落的行礼,“下官见过大人。”

“不必多礼,沈大人可有看见我儿,他…”

“等一下,小爷还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顿住。

傅照北的心情堪称跌宕起伏。

从不安龟缩,到突觉不对劲,再到慌忙阻止。

奈何还是晚了一步,眼前陡然空出一大片。

傅照北与他爹四目相对。

太傅一句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龟缩在沈疏明背后的儿子,他面无表情。

“看来是不必问了。”

沈疏明適时的直起背,將身后浮现淡淡死意的傅照北又遮了个严实。

闻言,惊讶出声,“大人这么快便找到了。”

太傅边点头,边杀气腾腾的揪出了傅照北。

“小兔崽子,回去不给我好好解释,今天你就等著挨板子!”

“爹…爹!我没错,是他唔唔唔!”

傅照北不甘心的被捂住嘴,瞪著眼唔唔叫唤,太傅深吸一口气,捉著儿子,看向贺渊。

“王爷,臣教子无方,还望王爷莫怪,回去后定好好教训这个逆子。”

话都这么说了,贺渊作出勉强的姿態,点了下头。

太傅摁下唔唔叫的儿子,看向沈疏明,嘆道,“犬子给沈大人添麻烦了。”

沈疏明眉眼含笑,“哪里。”

“下官有一弟弟即將入学国子监,到时候恐怕还是下官麻烦大人。”

太傅瞭然笑著点头,“沈大人儘管麻烦。”

这等小事,太傅不介意卖沈疏明一个面子,与两人点头过后,太傅捉著儿子准备告辞。

傅照北懨懨地,转身之际,看见沈疏明冲他眨了眨眼,眸中儘是促狭的笑意。

他睁大眼,猛烈挣扎起来。

淦啊!小爷被人当猴耍了!

偏生他爹还不理解他,一看他衝著沈疏明呜呜叫,还给了沈疏明一个抱歉的眼神。

沈疏明回以一个“我受了委屈,但我不说”的强顏欢笑。

太傅心下愧疚,另一只手怒拍了下儿子的头。

“老实点!”

傅照北眼神死:“……”

爹!完了啊,你也被人当猴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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