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乾元殿的眾人更是小心翼翼。

倏地,殿內传来一道冷淡阴沉的轻唤,“全福。”

全福心头咯噔一下,连忙踏入殿內,绕过屏风,跪在地上,“陛下,老奴在。”

上首没人应声,只余微沉的呼吸。

以全福的经验来看,陛下处於极怒。

贺应濯的心情確实糟糕到了极点。

刚沐浴完的长髮散落至肩头,氤氳水汽还未散去,衣襟微微敞开,露出小片苍白的锁骨。

他半倚在身后榻上,腰腹处盖了条轻薄的软被,遮盖住下半身。

狭长的眸子半眯起,眼尾潮红,仿佛在克制忍耐著什么,呼吸愈发沉重。

贺应濯指尖攥紧,那里还在灼痛著,无论怎么样都没消下去。

难耐、躁动,逐渐变成了一种隱秘的痛感,不久前老太医颤巍巍的声音似乎还在耳中:

“陛下…许是药物过重,承受过多,又一直未曾发泄出来…龙、龙体应是习惯了。”

“需得刺激一番,才、才能发泄。”

两个时辰了,自从被找到以后,贺应濯虽解了药效。

可那处一直挺著,如同损坏了反应不及的零件。

忍得他生痛不已,宣了宫人准备沐浴,自给自足半天后。

陛下快坏掉了。

精神状態岌岌可危,只想杀人。

首当其衝的就是那个害他变成如今模样的沈疏明。

刺激是吗,贺应濯咬住口中软肉,浓郁、腥气的铁锈味蔓延开。

他陡然低笑出声。

全福抖了抖身子,悄悄抬眼。

烛火跳动著,光影明灭间照出一双阴冷狭长的眸子。上挑的眼尾勾出綺丽的艷色,妖冶俊美。黑眸却淬了毒液一般,流转出诡譎的光。

恨不得生生剐了那人的肉。

“去將沈疏明给朕提进宫来!”

“朕倒要看看,见了血的情事是否更加刺激。”

完了,全福抖著肉颤巍巍应声,陛下明显要更气疯了啊。

全福不敢停留片刻,生怕自己这只老狗碍了陛下的眼,杀一个和杀两个有什么区別。

对陛下来说,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他可受不住。

全福点了几个几人隨行,马不停蹄的往宫外沈府赶,他到的时候,沈疏明正在清点装备。

松良办事麻利,早早採购完了一批兵刃,此刻欲言又止的看著沈疏明。

他家大人正以一种近乎严肃的態度,挑挑拣拣著兵刃,往身上藏。

这什么,小飞鏢啊,藏发冠里,这又什么,铁扇啊…展开塞到胸口前。

还有匕首、软剑、钢指环。

下人来报御前的全福公公来时,沈疏明正在往腰间塞第四把匕首。

他镇定自若的繫紧腰带,整理了下这一身危险的皮肤套装,確定不会中途掉落,满意的点点头。

对著瞠目结舌的下人道,“带路。”

下人一脸恍惚仿佛做梦似的走在前面,身后跟著稳步而行,带著一身兵刃,愣是一点叮里哐啷都没发出声的沈疏明。

这下別说带路那位了,目睹全过程的松良也是一阵恍恍惚惚。

只有系统在脑內惊嘆的连声夸他:【宿主你好厉害!】

沈疏明装逼一笑,“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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