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碧波试炼,是作一片浩渺水境,不见边际,水下隱有光点闪烁,是一盏盏明灭不定的灯盏,水面漂浮著数十片荷叶,叶上刻著不同符文。
进入后空中传来古音:“水脉藏真途,符文引方向,迟滯则水覆,踏错则沉渊。”
这般看来,碧波试炼考验的是试炼者符文阵法一道,需通过对符文阵法之了解,按照一定规律踏过荷叶,亮起灯盏,方能离开。
三人於试炼中皆是不知所措。
寻得风刃规律倒是简单,但下方白骨累累,途中怕是另有玄机。
赤焰试炼中那人倒是会些控火炼丹之术,但以仅有材料补全丹方,试错机会不多,一时不敢贸然动手。
唯有碧波试炼中那人最为焦躁,他根本不懂什么符文阵法,如何过关,他想不到一点生还的可能。
早知如此,还不如追隨叶华进入青风试炼。
然而早日如此,何必当初呢,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犹豫片刻,叶华发现风刃速度正在缓慢加快,若非留心观察,实难发现。
另外两个试炼同样如此,赤焰试炼中,丹炉炉火不断升温,若是一直推迟,火焰温度过高,难以掌控,即便猜对炼丹所需材料,也难以成丹。
而碧波试炼中,水位不断升高,早晚有淹没之时。
叶华最不缺的便是勇气,当即决定试上一试。
因先前猜想,途中另有玄机,叶华速度不快。
以仅存灵气护持周身,自悬空台向前方缓慢靠近,还未到风刃能够触及的区域,叶华便感觉一阵眩晕。
再一睁眼,竟发现自身处於桑塘村中,前方十分嘈杂,一伙土匪强盗模样的人正在村中烧杀劫掠。
再向前一看,母亲正倒在血泊之中,腹部插著一柄尖刀,奄奄一息却还抓著一人大腿不放,祈求著放过孙儿一命。
再向后看,大哥身中数刀,早已没了生息,而大嫂衣衫凌乱,脸上满是泪痕,抱著孩子默默哭泣。
火自心中而起,叶华大喊一声便要上前,突然又反应过来,这应是幻象,他明明在洞府试炼之中才对。
叶华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明知是假的,可叶华还是双眼通红,手指用力握得发白。
直至家人、村民被全部杀尽,幻象这才消失。
叶华凭空而立,深吸几口气,平復心绪。
有心慢慢试探,无奈灵气不多,迟疑不得,何况此试炼既是考验勇毅,唯有一往无前方有一线生机。
看准风刃规律,趁著快慢间隙的一瞬,叶华径直衝了出去。
然而幻象再次浮现眼前,这次是青虚山上眾人,正在被三家势力围堵。
叶华知晓此时身处於风刃阵型之中,迟疑不得,毫不犹豫向前方衝去,发生的任何事全不理会。
即便如此,叶华还是被风刃击中数下,肩膀、腹部、大腿三条深深的伤痕,血液直往外淌。
好在他已成功来到青铜镜前,强忍剧痛,一手触镜,镜光一闪,风停刃消,镜后现出暗门。
叶华一瘸一拐地进入暗门,来到洞府静室所在。
叶华四处打量,除去一蒲团,一玉磬,墙边上还有一面湛青光轮。
叶华將三样东西全部收进储物袋,出了静室还想进入丹房和藏经室,可惜有阵法阻路,进入不得。
叶华猜测可能是一道试炼对应一种传承,叶华索性放弃。
若那二人有一人活著从试炼中出来,他如今只能束手就擒。
走出洞府,浮出寒潭,径直朝山谷外离去。
回望山谷一眼,日临崖上,照残墟而显淒凉,昔日清幽之境,尽为战后之殤,满目疮痍,不復旧观。
在叶华离开不久,试炼中二人全部身亡。
一者被火焰焚尽,再无半点存於世间的证明。
一者溺亡於水中,尸体不知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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