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立身之基,处世之要也。
虞歌倏然回神,悠悠开口,像是说给自己听。
“白雪漫空,非为覆世,乃示天地之简。寒威四布,非为虐物,实显造化之公。”
言罢,展袖迎风,任雪满襟怀,神色淡然,若与天地同息,浑然忘归。
虞歌又在原地站了一会,直至雪停月出。
雪霽星稀,月华倾泻,照积雪如白昼,万籟俱寂,唯闻积雪簌簌落枝之声。
抖掉身上的落雪,虞歌回了院子。
一场雪景,有些许明悟,乘兴而行,虞歌准备修行。一挥袖,將地上积雪清除,盘坐在风雷杏树下。
纯净灵气自风雷杏树而出,入得虞歌之口,一呼一吸间灵气瀰漫。
凝神定志,屏却万虑,渐入浑茫,不知身之所在。
只觉丹田气转,若春溪融冰,缓缓周行,五臟五行转换平衡,周身毛孔,似承清露,微微翕张。
忽闻东方既白,晓色映身,虞歌徐徐睁眼,浑然不觉光阴流转,好似还在刚刚坐下修炼那一刻。
然时间虽短,成果却高,不过一夜之功,竟抵得上数年苦修,距离突破至开窍期又近一步。
念及此处,虞歌莞尔一笑:“想必我已经超过叶华量多了吧,这师兄与掌门之位,该是我的了。”
想到日后叶华不情不愿地向自己开口称师兄的场景,虞歌又勾起了嘴角。
心情大好,看著院中的落雪,虞歌临时起意,找来一把扫帚,开始一下一下的清扫。
將院中落雪全部扫至院门口,兴致来了,虞歌將扫帚扔在一边,蹲在地上抓起一把雪开始堆砌雪人。
样子嘛,是两个徒弟王秋阳与许伊凝的样子。
王秋阳与许伊凝两人来时,正看到虞歌在堆砌一个女孩模样的雪人,边上还有一个男孩模样的。
王秋阳看了看,似乎觉得有些眼熟。
“师兄,师父堆的这个是你啊,另一个不会是我吧。”
许伊凝喊了一声,遂即小跑过去凑近观摩,王秋阳紧隨其后。
虞歌將许伊凝的样子的雪人堆好,任由两个徒弟欣赏一会,开始给两人讲解他昨夜对於明心见性的感悟。
看著两位徒弟一脸茫然,似懂非懂,几乎不懂的样子,虞歌意识到,两人年纪尚小,还处於心性不定的阶段,谈及心性为时尚早。
既然如此,虞歌开始给两人讲述有关竞爭、生存的道理。
虞歌缓缓开口:“观夫林莽之间,弱鹿遇虎,则奔逃不及,终为脯食,深渊之下,细鱼逢鱷,必窜避无方,尽作餐饵。
此非天地不仁,乃物竞之常道也。
余尝闻雏鹰学飞,屡坠巢下,羽折喙伤,仍振翅復起,非不知痛,盖畏坠则永困於巢,不飞则终为狐鼠之食。
由是思之,世途亦若林莽深渊,人处其间,非强则弱,非进则退。
若耽於安逸,恃旧守常,必为捷足者越,为勇毅者逐。
昔日之安,或成今日之缚;昨日之逸,终酿来日之危。
故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非好爭也,实乃不爭则无以存,不渡则无以达。
今悟此理,始知弱肉强食,非天地之苛,实乃砥礪眾生之炉。
唯有焚弃怠惰,执志爭渡,如雏鹰振翅、逆鱼摆尾,方得破困厄之网,辟生存之途。
若徒嘆时运,怨命薄,则与待毙之鹿、束手之鱼何异?
是以收徒然之戚,奋己身之力,爭一寸则进一寸,渡一关则近一关,方不负此生,不愧此心。”
两人这次听懂不少,明白了修炼的意义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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