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虞歌不理解妇人这种底层人,源自內心的敏感和自卑,总是考虑太多,总想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迟迟没有答案,虞歌问了一句,同时做出解释。

“是有什么顾虑吗?若你不愿,我不会强行带走这孩子。”

妇人急忙说著愿意,后面的话说得期期艾艾。

“只是,只是...”

只是半天也没说出只是什么,搞得虞歌十分无奈。

过了一会,妇人终於还是说出她的顾虑。

“我与仙人住在一处,合適吗?”

就这个啊,虞歌还以为什么大问题呢。

“没什么不合適的,你不必忧虑。”

“今日天色已晚,你们回去休息,明天收拾好细软,我便带你们离开。”

“去吧。”

临进屋,妇人还在担心虞歌住处的问题,这事对虞歌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

在院子角落,虞歌度过一夜,前半夜回復真气,后半夜安抚两个小狼崽,实在是两个小东西太闹了。

深夜,顶著风雪,野狼山来了一老一少两位客人,两人在山间不断寻觅,四处寻找著什么。

“爹,二弟三弟的储物袋被毁,他们会不会已经遭遇不幸了?”

年轻那个语气中满是担忧。

年老那个眉头一蹙,呵斥道:“少废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找。”

费半个时辰左右,两人將野狼山上上下下搜寻个遍,可惜没发现任何跡象。

“走,去別处看看,若他们二人当真被歹人所害,我定要为其报仇。”

其实两人留心观察,便会发现,有些地方的雪,相较其他地方要浅上许多,那是虞歌几人交战时的大风、火焰和余波导致的。

此事虞歌全不知情,安安稳稳的度过最危险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妇人打开房门,眼睛红肿,眼周暗沉,想来是一夜未睡。

“走吧。”

虞歌拿过妇人的行李,不算太重。

因为虞歌说过,带些衣物与和钱財即可,其他的山上都有,不然怕是大包小裹什么都想带走。

妇人注视著她的家,想起在这家中度过的时光,片刻后还是流著眼泪跟虞歌离开了。

虞歌背著二牛,怀里抱著两个小狼崽,肩上挎著行李,妇人跟在后面,三人便出发了。

路上,二牛在虞歌背上好奇地逗弄两只小狼崽,玩的不亦乐乎。

一直二牛二牛的叫,不太合適,虞歌问妇人:“这孩子有正式的名字吗?”

妇人用手抚摸著男孩的头,看了一眼,悲痛再次涌上心头,眼睛红红的。

“他爹姓王,给他取名秋阳。”

虞歌点著头,念叨一遍。

“王秋阳,不错的名字。”

妇人终究还是担心,便问起她和仙人生活在一起会不会不方便,被嫌弃等各种问题。

虞歌连解释带安慰,说了一路,才让妇人放下心。

回到青虚山已经是下午,在树下修行的弟子看到虞歌带著一对母子回来,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虞歌没去管他们,带著母子二人去找顾诚。

顾诚看到后有些疑惑,不是说要回家嘛,怎么又回来了,还带回一对母子和两只小狼。

故而上前询问回来的原因。

当著王秋阳母子的面,虞歌只讲了王秋阳父亲遇害,他带王秋阳母子上山的事。

顾诚对虞歌想法十分赞同,对此事他还有个额外的想法:“既然如此,你不妨收这孩子做弟子好了。”

收弟子?他下个月不过才十九岁,修为也才练气初期,不行不行,下意识间摇头拒绝。

“师兄,你在开玩笑吧,我才练气初期,哪能收弟子啊。”

舒紫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笑了一声:“师弟,你现在是练气初期,但不会永远是练气初期。”

“王秋阳正式开始修行至少还要十年八年,那时不正合適吗?”

顾诚附和道:“正是如此。”

虞歌稍作思考,便决定答应,这孩子让他想到了自己,有种莫名的亲近。

“好,若这孩子到时愿意,我便收他做弟子。”

十几年后的事还有什么好担忧的,那时他一定会变强的。

在几人院子远些的地方,虞歌找个地方,將王秋阳的父亲安葬。

王秋阳懵懵懂懂的,在妇人半劝告半强迫下,下跪磕头,妇人一手搂著王秋阳,一手搭在石碑上,哭诉悼念。

事后,虞歌给母子二人在附近修建了一间院子,准备好生活所需,让她们安心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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