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清早,虞歌推开房门,向院子看去。
院子各处能看到冰晶霜雪,杏树长到一丈多高,树枝已经长出嫩芽,那是即將长出杏。
杏树边上,用作修行休息的亭子里,地面、石桌石凳结上一层霜冻。
原本埋入池塘底部,不可见的青玉莲子已经发芽,细长的根茎伸出水面。
“真快啊,恍然间又是一季,好在用灵气改善了池塘的的环境,不然怕是要结冰啊。”
走出房门,看向天空,已经卯时,接近辰时之际,太阳还未升起,天色还只是蒙蒙亮。
腊月將尽,马上又是一年元辰。
前几日几人閒聊时,叶华说打算回家一趟。
想到他自己,上山十年,如今正式踏上修行之路,也该回去看看,给父母上柱香。
父母去世时,他以家中房子作为交换,让村民將父母安葬在村东头,並立了一块碑。
坟冢所处的位置,他到现在还记得,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破坏。
修炼两个时辰左右,找到顾诚与舒紫筠,將想要回家的想法告知两人,得知两人也要回家。
可惜几人皆不同路,青槐村於青虚山南方四五十里左右,顾诚家在北方,舒紫筠家在东方。
下午,虞歌和顾诚、舒紫筠打个招呼,便独自下山了。
十年未归,不知村里还有没有人记得他。
或许得到他家房子的人家会记得他吧,毕竟那样的好事可不多见。
想到这里,虞歌意识到,他回去之后岂不是没有地方住?
摇摇头,没地方住便没地方住吧,反正修行之人寒暑不侵,不在乎那一墙一瓦。
天黑前,虞歌站在路中央,看著前方不远处,光禿禿的大树。
虞歌知道,他到家了,这就是青槐村的標誌,一棵存活已久的大槐树。
要说近乡情怯,虞歌是没有的。
此世前八年,与父母生活颇为贫苦,母亲在家中照看他,父亲不仅要种田,还要去附近野狼山砍柴,甚至偶尔去山上打些猎物。
他本意长大后考取功名,回报父母,不曾想父母竟会过早离世,更没想到,此世竟然有修士,有妖怪。
好在他不仅有修行的天赋,甚至因为天赋上佳,被景明道人发现,带到山上修行。
当真是命运难测,造化弄人。
他走上了从未设想的道路,那么,他又能走到哪里呢?
命运若是当真存在,又是否会眷顾他呢?
“世事如舟,漫隨流水。未来如何,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感嘆一声,虞歌迈开步子,朝著村里走去。
天寒地冻,街上没有什么人,都在家中守著热炕头。
即便少数的几个人看到虞歌,也不敢上前打招呼,只敢远远的观望打量。
谁叫虞歌十年未见,完全是个大变样,穿著打扮同样让人望而生却,腰间两个葫芦,一紫金,一银白,看上去便知道价值不菲。
虞歌一路向西,那是野狼山方向。
青槐村的耕地便在野狼山山麓位置,这里不仅有水源,土地相对而言更加肥沃。
坟冢在耕地不远处,这样不仅便於清扫祭拜,还体现出坟隨宅走的观念。
一路走到坟冢所在,一个个土包的后方,虞歌看到刻印著父母名字的石碑。
虞歌走到近前,从储物袋中拿出取出三柱香,挥手点燃,手中持香,深深鞠了三个躬,隨后將香插在石碑前。
在石碑前,虞歌静静站立,看著香头燃烧產生的白色烟气。
驀然间,寒风呼啸,吹得虞歌衣摆纷飞,片刻的功夫,天上开始落下雪。
虞歌一挥衣袖,將雪扇向远处,香还没烧完,不能被雪浸灭。
连续几次,直至全部燃尽。
走到一旁,捧起一堆土,洒在坟头土包上,来回几次,直到坟头几乎被新土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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