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神的抉择

位於宇宙深处的破坏神界，时间仿佛在这里流淌得比別处更加缓慢。

空气中瀰漫著精纯到极致的能量，让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给鼻孔做按摩。

预言鱼正坐在鱼缸里愜意地漂浮在一片草地的上方，享受著难得的清净时光。

它此时的小嘴吧唧吧唧地嚼著它偷偷藏起来的，以防止被维斯顺手拿走的零食。

“维斯那个討厌的傢伙居然出门了？真是稀奇啊……”

预言鱼满足地嘟囔著，鱼鰭愜意地在鱼缸里划拉著，

“每次我好不容易藏点好吃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能找到！维斯，大坏蛋！哼！”

它小声的在背后尽情蛐蛐著某个让它又敬又畏的天使，就在这时...一道温和却带著一丝促狭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它耳边响起：

“阿拉~预言鱼桑，原来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评价我的吗？”

“噗——！”预言鱼嚇得差点把嘴里的零食全喷出来！

它僵硬地扭过头，只见维斯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它的身边。

维斯的脸上带著他那標誌性的和煦微笑，紫色的眼眸精准地锁定在它还没来得及藏好的零食袋子上。

预言鱼鱼鰭一僵，隨即像是认命般重重地嘆了口气，鱼脸上露出一个极其人性化的算你狠的表情。

它慢吞吞地从身侧不知道哪里又掏出一包看起来更精致的点心，用鱼鰭颤巍巍地递向维斯：

“吶……给你。不准记仇哦，这可是我最后一点了！”

话音未落，它尾巴猛地一甩，“刷”的一声，整条鱼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速度快得连在维斯身后的维特利都没看清。

“哦吼候吼~”维斯看著预言鱼消失的方向发出愉悦的轻笑，优雅地接住那包点心隨手收了起来。

他这才转向站在他的身后，正一脸嘆为观止表情的维特利。

“反应真是迅速呢，不愧是破坏神界的生物。”

维特利由衷地感慨，破坏神界里就连一条鱼都这么不简单。

“咳，”维斯清了清嗓子，脸上恢復了几分属於导师的严肃。

“好了，维特利桑，欢迎正式来到破坏神界。这里，將是你未来一段时间修行的主要场所。那么……”

维斯手中的权杖轻轻一顿，“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

维特利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全身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体內的气焰也激动的隱隱在体表流动，气息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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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维斯的训练会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考验。

然而，维斯只是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权杖顶端的水晶球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嗡——！

一股难以想像的恐怖压力毫无徵兆地作用在维特利身上！

这股压力並非来自外部，更像是他体內每一个细胞、每一根骨骼、每一滴血液的重量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呃啊！”

维特利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双腿如同被无形巨锤狠狠砸中，他的膝盖一软，整个人“砰”地一声被死死地压趴在地上！

他的脸紧贴著地面上的青草，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抬起！

全身的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血液仿佛凝固，呼吸变得极其艰难！

浑身白色的气焰如同风中残烛般瞬间熄灭，连维持超爆气都成了奢望！

这感觉……比布尔玛製造的重力室恐怖了何止千倍万倍！完全是维度的碾压！

“放心好了，”维斯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只是最基础的適应训练。它並非固定倍数，而是根据你身体当前能够承受的极限『自动定製』的。那么，现在……”

权杖再次一点，一块看起来普普通通脸盆大小的灰色石头，凭空出现在维特利趴著的脑袋前方不远处。

“我需要你適应现在的状態，然后可以举起这块石头並自由移动它。”

维斯指著那块石头，语气轻鬆得像在作业，“现在，你可以开始了。”

说完，他优雅地转身，不知从哪里弄出一套精致的茶具，坐在不远处一张石桌旁开始悠閒地泡茶。

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维特利身上，一副准备看戏的悠閒姿態。

“维……维斯！”

维特利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额头、脖颈、后背上疯狂涌出，瞬间浸湿了他的战斗服。

“这……这到底是多少倍的重力？！我……我连动一下……都……都做不到！”

维斯正专注地往茶壶里注入泉水，闻言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倍数？唔……我也不知道呢。我不是说了吗？它是根据你的极限自动定製的。別在意这些细节，重要的是结果哦维特利桑，吼吼吼~”

维特利內心疯狂吐槽，但身体却诚实得连吐槽的力气都快没了。

他尝试集中意志，调动体內哪怕一丝丝力量去搬动眼前那块脸盆大的石头。

然而，別说举起来，他拼尽全力，连让一根手指头离开地面一毫米都做不到！

那块石头在他眼中，此刻无异於普通人类面对著一座沉重的大山！

无奈之下，维特利放弃了和石头较劲的愚蠢念头。

他开始了最笨的办法，也是他认为最有效的办法。

伏地挺身！

从最基础的身体適应开始！

维特利咬紧牙关，將全身仅存的、能调动的力量全部灌注到双臂和核心肌肉群。

“喝……啊！”

一声压抑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爆发。

他用尽了力气才勉强让自己的胸膛离开了地面几厘米，手臂剧烈地颤抖著，。

但他没有放弃。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抬起都艰难万分，每一次落下都砸得他气血翻涌，汗水在草地上慢慢匯聚成一小滩。

维斯饮了一口散发清香的茶水，看著维特利艰难挣扎的样子，脸上露出了讚许的笑容。

“维特利桑可真是聪明呢。这么快就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维特利刚勉强做完几个伏地挺身，此时正趴在地上大口喘气，听到这话的他差点就岔了气。

他艰难地侧过头，幽怨地看向维斯：“维……维斯！我……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夸我！”

他觉得维斯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调侃他。

“哎呀呀，”维斯放下茶杯，一脸真诚地摆摆手，

“我可是认真的哦，维特利桑。要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啊，当我刚开始训练比鲁斯大人时，他可是……”

维斯脸上露出一丝怀念又有点好笑的表情。

“他可是对著我变出来的石头较劲了整整三天呢！用尽了各种手段，甚至想把它炸碎，结果反而把自己累得半死不活的，石头却纹丝不动。直到他累趴下了才终於明白，当自身的基础不够扎实的时候啊，妄图一步登天的去消除面前的阻碍，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维特利能够想像出那个画面——暴躁的破坏神对著一块石头狂轰滥炸三天……画面实在是太美。

他不再多言，將维斯的话记在心里后重新低下头將所有杂念拋开，全部心神投入到这最原始最折磨人的基础训练中。

一次，两次……一万次……三万次……每一次抬起落下都伴隨著肌肉纤维的撕裂与重生。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汗水滴落的声音和维特利粗重如风箱的喘息，成为了这片空间的主旋律。

地球，西都，布里夫庄园內。

维特利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维特利不在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维特利不在的第……布尔玛已经有些记不清是第几天了。

此刻，她正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藤椅上，面前小圆桌上的红茶早已凉透。

她的目光有些失焦，怔怔地凝视著后院角落里那个由她父亲布里夫博士，早期製造的第一代旧版重力室。

那斑驳的金属外壳在夕阳下泛著淡淡的金属光泽。

布尔玛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幅画面：重力室那厚重的合金门会突然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然后缓缓滑开。

接著，维特利会带著一身刚沐浴过的清爽水汽，肩膀上隨意搭著一条毛巾，一边擦著湿漉漉的刺蝟头，一边带著他那特有的有点慵懒又有点坏坏的笑容，朝著她大步走来……

她猛地摇了摇头，將这不切实际的幻想甩开。

“笨蛋……”

她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那个远在宇宙不知道哪个角落的傢伙。

“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他才去了多久，怎么可能会立马回来。”

理智告诉她维特利跟隨维斯去破坏神界修炼，短时间內根本不可能回来。

但心底那份强烈的思念和期待，却像藤蔓一样缠绕著她的心，让她无法真正的平静。

就在这时，重力室的方向真的传来了“嗤——”的一声轻响！合金门缓缓向一侧滑开！

布尔玛的心臟瞬间漏跳了一拍！

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眼睛死死盯著门口，巨大的惊喜让她几乎要喊出声！

然而，从门內走出来的並不是她朝思暮想的身影，而是顶著一头乱糟糟的蓝发，手里还拿著一个大號扳手的布里夫博士。

“哎？爸爸？”

布尔玛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变成了浓浓的失望和疑惑。

“你怎么会跑到重力室里去了？”

布里夫博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慢悠悠地走到女儿身边，拿起她桌上那杯凉透的红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才长长舒了口气：

“呼……累死我这个老人家了。维特利之前用的那个你给他製造的新型重力室，不是被损坏了吗？”

他用扳手指了指重力室，

“我来给这个旧的升级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重力倍数再往上提一提。不然等哪天维特利回来了发现没有地方修炼，又该抱怨重力不够用了。”

布尔玛这才恍然想起，那个凝聚了她心血的重力室，已经在维特利和悟空的那次比试中彻底报废了，连带庄园都遭了殃。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一种被父亲话语点醒的、想点什么的强烈衝动。

忽然，布尔玛“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眼眸中燃烧起熊熊的斗志火焰，整个人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

“不用升级旧的那个了，爸爸！”

布尔玛的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个旧的设计理念有些落后了！上限太低，能量利用效率也差！我要重新设计！我要为维特利打造一个全新的、划时代的重力室！要更坚固！重力倍数更高！能量更稳定！还要加入实时生命体徵监测和极限保护系统！对！就这样！”

她越说越兴奋，仿佛蓝图已经在脑海中铺开。

布里夫博士被女儿突如其来的“燃起来”弄得一愣，隨即看著布尔玛眼中那熟悉的属於天才科学家的光芒，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哦？这样啊……好啊。需要什么材料和技术支持，隨时跟我说。”

他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气，目光柔和地看著充满干劲的女儿，思绪却飘远了：

塔依丝那丫头跑到宇宙里去取材写小说了，听说要给別的星球一个叫番茄的小说出版商投稿。

家里就剩布尔玛一个女儿……维特利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才向布尔玛求婚呢？他和夫人可是期待抱孙子很久了……

得到父亲的肯定，布尔玛像一阵风似的冲回了她的专属研究室。

巨大的全息屏幕亮起，复杂的公式、结构图、能量模型如同瀑布般流淌。

她彻底沉浸其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甚至......忘记了思念。

她的目標只有一个：打造出配得上那个修炼狂的宇宙最强重力室！

时间在破坏神界的汗水与重压下，在布尔玛研究室不眠不休的灯光里，悄然流逝著。

仿佛转眼间，距离维特利离开地球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第二十二届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如期在木瓜岛举行。

没有了维特利那个规格外的存在，这一届大会的看点似乎又回归了凡人的巔峰对决。

布尔玛虽然收到了悟空他们的通知，但想到维特利不在身边，独自前往现场观看似乎也索然无味。

她最终选择了在庄园舒適的客厅里，通过最先进的远程直播观看了比赛的全程。

比赛依旧精彩，各路高手尽显神通。

天津饭与饺子代表的鹤仙流展现了强大的实力，克林也进步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