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分为外城,內城,宫城,达官贵人基本都居住在內城。

內城又以御街(天街)两侧为尊,而郭府主宅便坐落於天街东侧,距离东城门最近。

不过虽说距离东城门只有十几里的距离,听上去不远,可实际上却远的绝非一时半刻可以达到。

郭威虽说位极人臣,可毕竟不在城內,住宅只有一些老幼,最多只有几十个侍卫而已。

哪怕这些侍卫个个精锐,可面对身披甲冑的朱驍等人,绝非能够抵抗。

同等精锐的情况下,身披甲冑和没披甲冑,完全是两码事。

不然上峰也不会仅仅只派了一队人马就去屠戮郭府全家。

......

郭府。

平日里门庭若市的豪宅此刻极其萧条,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著绝望的寒意。

一位身著华丽的妇人坐在主厅,身旁围坐著郭威的子侄、女眷,人人面如死灰,孩童压抑的啜泣声时断时续,更撕扯著紧绷的神经。

郭侗怒骂道:“刘銖此贼真的要杀我等吗?”

他是郭威的大儿子。

皇帝要杀他们,怎么可能不会走漏风声,史弘肇等人刚死不久,权势更重的郭威岂能有好下场?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迅疾,如此绝望。

妇人嘆气道:“青哥,刘銖也只是执行命令而已,真正下令的依旧是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

郭威和史弘肇等人不一样,他可是领兵在外,大权在手。

刘承祐下令诛杀郭威全族后,並没有人愿意领这一皇令,开玩笑,要是郭威打进汴梁咋办?

无奈之下,刘承祐只能將这件事交给了刘銖。

刘銖之前乃是平卢节度使,堂堂一方大员,为人严酷,对汉室十分忠诚,刘承祐即位后,为巩固皇权,將他召回京城,任开封府尹。

接到命令后,哪怕刘銖满心不愿,也只能执行皇命。

不过他也耍了个滑头,上稟自己手下无凶悍之兵,最多只能监管郭府上下,没办法动手。

最后,刘承祐又让禁军出一指挥去,层层落下,最后到了朱驍这个刚升上去,没背景之人头上。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我率领家僕和他们拼了!”

说话之人是郭威二儿子,郭信,向来脾气暴躁,不被其父所喜。

有人开口道:“府外上上下下全部都被狗皇帝的眼线所监督,想要逃命难於登天,想来,要杀我等之人恐怕不久就到。”

此言一出,眾人都不免落泪。

郭侗眼眶微红,握紧拳头,看著一位妇人手中的孩子,不甘道:“某不惧死,只是苦了我这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儿!”

坐在主位的妇人开口道:“青哥,你赶快寻一隱秘之地,將亮哥藏好,我等早已被记载,恐难以存活,亮哥刚出生不久,未必被记录在册。”

就在郭侗焦急出去藏匿亮哥时,郭信跑出大厅,怒吼道:“所有人都给某过来,就算是死,某也要站著死!”

......

郭府大门外,肃杀之气凝结如冰。

“十將,郭威逆贼的所有家眷全部都在,没有任何一人逃出,对了,还有一个刚出生五个月的婴儿,郭威的长孙。”

一名穿著青衣的官吏朝朱驍道。

见朱驍没有动静,傅胜著急了:“朱十將,此时为建功立业之际,为何还不动手?”他向前一步,眼神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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