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著急字的黄旗握在李辰手里,在他腰间,装著紧急公文的驛袋落出。

那红色封泥落在赶来救援的,豢猴帮二人眼中,像是烧红的炭火一样灼眼。

此时此刻,弱小的李辰所代表的,是世间的某种规则。

在这规则面前,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两人,瞬间沉默不语。

双方之间的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最先打破这股氛围的,是那个小孩。

“爹,为什么还不动手?”

“这人不光欺负我,还欺负金球。”

那小孩依在父亲的臂弯里,摇著他的手臂询问道。

“政儿先住嘴。”

白布短打汉子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声。

而站在死去猿猴身边的壮硕男子,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这位驛使大人,我是豢猴帮的长老杜园境。旁边这位汉子,是前任帮主的孩子阮成钦,那位可人的小姑娘是其爱女。”

“我二人刚刚维护后辈心切,才出言不逊,幸好双方都没受什么伤。”

“现在误会解开,便让我来送大人离开此山。”

“大人手里的信件事关朝廷,当从速从急,不该继续在此地逗留。”

“误会?”李辰冷笑一声道:“你们豢猴帮刻意封锁山路,阻碍朝廷公文运输。”

“还命子嗣心腹看守在要道上,遇见朝廷运送军国要件的驛使,便纵猴伤人。”

“若非我练过些三脚猫的招式,刚刚已经死了。而对我动手的人,还是你们豢猴帮嫡系血亲。”

“这之间能有什么误会?”

“今日衡州,有门派欲谋反!”

语音落,山风起。

树枝摇曳,地下阴影乱舞。

豢猴帮的那两位大人,此时面上生出冷汗,脸色已然大变。

李辰这个没修过练法的凡人,隨手就能当苍蝇拍死。

但现在他们绝不能这么做。

驛卒虽然身份低微,但其所领之职责,代表著朝廷对地方的管控,是支撑王朝运转的重要基础设施和执行力量。

而当驛卒身上带著黄旗时,就表明他身上携带的,是朝廷需急递的紧急公文。

无论其之前身份如何低贱,他现在都代表著朝廷的意志。

敢对他出手,就是忤逆朝廷!

在太祖马踏江湖前,曾有江湖门派不服管束,將传输对他们不利信息的驛站,上下屠戮一空。

这事他们做的隱秘,自认为无人能查出。

而当中央朝廷確认公文丟失,驛站被屠后,根本没派人去查。

而是直接出动军队,將一洲之地的所有门派,从上到下屠戮一空。他们杀的还不止是门派中人,但凡与门派有丁点关係的,哪怕是奴僕,故友,也不问缘由一併屠了。

那段时日一州之地被杀的血流漂櫓,人头滚滚。

“门”与“派”两字,在一洲之地都成了禁词。

也是自那时以后,所有江湖门派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查案才需要仵作,平乱需要的只是坐標。

“大人,此言真是重了。”杜园境急道:

“我豢猴帮早就不是什么门派,对朝廷更是忠心耿耿。”

“封山是因为我派在此山中有要事要办,绝不是存心刁难朝廷驛使。若您能早些亮明身份,我们自当好生招待。”

李辰淡淡道:“我想亮,你可以问问那个小孩,有没有给我机会。”

“而且到底是不是忠心,可不是由著你们嘴上说说的,等我將今日的事上报,让朝廷来判断吧。”

听闻此言,抱著女儿的阮成钦双瞳震动,眼中流露出一抹狠厉。

“怎么?还想继续对我出手吗?”

见此,李辰非但没有退缩。强忍內臟疼痛,冷笑一声,上前数步道:

“既如此,”

“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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