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丑研习班好像找到了新学员

小丑会担心自己能不能回到马戏团吗？

当然不在乎——小丑只想给观眾带来节目，至於是否在马戏团的舞台上表演则一点也不重要。

“嗨，小猫咪，你闻到了这里跟咱们老家不一样的味道了吗？就在前面，那是多么香甜的空气啊。”

“喵！”

汤姆短促地叫了一声，既是回应也是警告。巷子外面传来的除了血腥味外，还有某种粘稠的、腐败的气息，像是堆积了几个月的尸体突然开始呼吸——就好像半年前小猫咪在沙滩上看到的鯨爆一样。

香甜的空气？小猫咪又不是华夏过来的女大学生，面对含铅量过高的空气，它可以选择屏住呼吸。

“好了，亲爱的汤姆，让我们去前面看看，这里到底跟堪萨斯城有什么区別。”

李维在小丑系统完全启动后，脸上便很自然的满是油彩，比往常更厚实，並且白色底妆已经龟裂变旧，露出下面青灰色的皮肤，与嘴角的伤口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始终保持著有礼貌的微笑。

“就决定是你了，小汤姆！”

他狞笑著抱起小猫咪，然后將它高高举起——汤姆太熟悉这个动作了，每次李维想要看看前面有没有危险的时候都会这样。

李维后仰身体，前脚离地，像投掷標枪的运动员一样將汤姆朝著几十米外的巷子口甩了出去。

空气呼啸著从汤姆耳边掠过，它在半空中本能地扭转身体，同时忍不住想吐槽那个关於堪萨斯城根本就不在堪萨斯这个基本常识——就像它每次被扔出去时都会回忆主人那些糗事那样。

但这次，当它即將落地时，那股腐败的气息突然浓烈到几乎实质化，让小猫咪都想捂住自己的鼻子。

“喵？”

汤姆轻盈地落在了一截断裂的混凝土墙上，肉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周围都是残垣断壁，仿佛是一座被战爭摧毁的城市。

唯一的区別可能就是这些建筑废墟上面依旧攀爬著那些让小猫咪感觉有些危险的金属藤蔓。

小猫咪伏低身体，尾巴紧紧贴在身侧，迅速进入了警戒状態，因为眼前的景象让小猫咪的鬍鬚感到了一丝颤动——

大约五具人类尸体的零部件呈放射状的散落在周围，小猫咪的数学不太好，但它又不像生崽的小母猫一样不识数，整天来回叼幼崽还不知道自己生了几个。地上有几个脑袋，它还是数的清的。

这些尸骸上面包裹著统一的制服碎块，死亡时间大概不超过十分钟，新鲜的血液还在从他们被撕裂的尸块里缓缓的向外渗出。

血液的新鲜程度，小猫咪可是懂的比李维还要多。

当然，区区鲜血根本嚇不到可爱的小猫咪——自家主人每个月都要在腮帮子上画两刀，流血的准点度比演猫女的那个妹子要准的多，毕竟人家努努力就能保证10个月不流血......

让汤姆有点畏前爪手畏后脚，没有舔小肉垫的只能是那个“堆砌”在前方尸体中央的玩意儿。

它就像一条趴在地上的巨大蛞蝓，从小猫咪面前慢慢蠕动而过，速度比它的好邻居蜗牛还要慢。它又好像是由无数腐烂的肉块拼凑而成的畸形肉山，没有固定的形状，表面不断鼓起又凹陷，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手在揉捏一团发霉的麵团。

最让小猫咪作呕的是，那些散在地上的尸体碎块正在被肉山缓慢地“吸收“。一条断臂挡在它前进的路上，就会被肉山碾压而过，然后断臂就像掉进沼泽里一样缓缓下沉，直至淹没在肉山的沼泽中。

“喵......呜......”爱乾净的小猫咪看不得这些，不自觉地发出低吼。

隨后它便看到刚吞噬了一条胳膊的肉山顶端突然鼓起一个脓包，脓包破裂后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球。那眼球转动著，瞳孔分裂成三瓣，就像兔子嘴巴一样直勾勾地盯著小猫咪。

空气中那腐败的香甜气息更加浓郁了，保证会让那些来这里留学的女大学生不禁想要多吸几口。

汤姆注意到肉山周围的阴影在蠕动，那些影子像活物般伸展触鬚，好像辛勤的环卫工一样，勤勤恳恳的將喷溅到地面或是砖墙上的血跡一点点的舔舐乾净。更可怕的是，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小猫咪竟然看不透这些影子的轮廓——就好像这些影子存在於另一个维度。

突然，肉山发出一阵黏腻的咕嚕声。它表面的腐肉开始剧烈翻腾，无数细小的肉芽从裂缝中钻出，在空中疯狂舞动。

同时，肉山中央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里面密密麻麻的眼球同时转向另一边的小巷——正是小猫咪飞过来的方向。

所有眼球都流露出贪婪的神色，豁口边缘的腐肉开始分泌出散发著甜味堪比石油的黑色黏液......体表眾多肉芽里面的几根精英肉芽突然伸长，就好像筷子一样，顶端还裂开成三瓣，每瓣內侧都长满了倒刺般的黑色牙齿，使得这些肉芽更適合抓取食物——它发现了新鲜的食物，在小巷那边的断墙后面，还躲著两具新鲜的食物。

“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该死的，不是说有金属藤蔓的废墟就不会有这种腐肉聚合体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