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凡那坚决的摇头，秦舒然並没有感到意外。
她知道，要说服这个脑袋里全是“仙人风骨”、“宗门荣辱”的老古董，靠正常的商业逻辑是行不通的。
必须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於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秦舒然对陆凡，展开了一场堪称“降维打击”式的强大思想攻势。
第一阶段：晓之以理，重塑认知。
“陆凡，你觉得什么是『戏子』？”秦舒然没有直接反驳他，而是拋出了一个问题。
“献媚於人，以色娱人，博人一笑，此为戏子。”陆凡言简意賅地答道。
“错！”秦舒然立刻反驳，“那是你五百年前的定义！在我们这个时代，『戏子』，或者说『艺人』、『主播』，是一种职业！
是一种通过展示自己的才华、思想、魅力，来获取他人认可，並以此实现自身价值的职业！”
她循循善诱：“你觉得，在天桥底下，任由人围观、指点，像看猴子一样，就有尊严了吗？”
陆凡语塞。
“你觉得，被城管像赶鸭子一样追得到处跑，就没有丟掉『宗门脸面』了吗？”
陆凡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而在『直播』这个『秘境』里，”秦舒然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你拥有绝对的主动权！你可以选择展示什么，不展示什么。
你可以传播你的『大道』，讲解你的『经文』，甚至可以仅仅是坐在那里写字、画符！
喜欢你的人，会留下；不喜欢你的人，会自动离开。你无需討好任何人！”
“这不是『取悦』，这是『筛选』！是筛选出真正认可你的『道』的『信徒』！
这，才叫真正的『传道』！比你在天桥底下贴膜，效率高了一万倍！”
第二阶段：动之以情，描绘危机。
见陆凡的表情有所鬆动，秦舒然立刻趁热打铁，打起了感情牌。
她收起了强势的姿態，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幽幽地嘆了口气。
“唉，其实我也知道，让你做这种事，是委屈你了。”她用一种忧伤的语气说道，“可是，我们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她將手机上的电费帐单，再次调了出来，那鲜红刺眼的催款警告，仿佛一柄利剑。
“你看，电费的最后缴款日，就是后天。如果我们再交不上，就会被停电。”
“停电意味著什么，你知道吗？”她看著陆凡，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意味著，你再也无法从墙壁上吸取『雷霆之力』；意味著，你所有的『掌上雷府』，都將变成无用的凡铁；意味著，你的『修行之路』，將彻底断绝！”
“不仅如此，”她继续加码，“没有钱交房租，我们很快就会被房东赶出去。
到时候，我们就要流落街头，重新回到天桥底下，过上那种被城管追赶、食不果腹的日子……”
她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著陆凡的表情。她看到，当她提到“停电”和“流落街头”时，陆凡的瞳孔，明显地收缩了一下。
有戏！
第三阶段：以利诱之，极限施压。
见思想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秦舒然拋出了最后的“杀手鐧”。
她站起身，走到公寓的总电闸前，將手放在了那个红色的开关上。
她回头，看著陆凡，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陆凡，我最后问你一次。是选择维护你那虚无縹緲的『仙人尊严』，还是选择继续你那需要『付费』的『修行大道』？”
她的手指，在总开关上，轻轻地、有节奏地，敲击著。
“噠，噠，噠……”
那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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