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火腿肠下肚，陆凡感觉自己那几乎枯竭的肉身，终於得到了一丝能量的补充。
虽然这点能量对於他曾经的修为来说不值一提，但在此刻，却如同久旱逢甘霖，让他精神稍振，脸色也恢復了一丝血色。
他靠在后座上，一边回味著那销魂的滋味，一边默默运转玄功，试图炼化腹中的“血食之力”，同时还要分心应付识海里师父的喋喋不休。
秦舒然见他吃完东西后安分了下来，不再一惊一乍，也乐得清静，便专心开车。
越野车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了许久，终於驶上了平坦的柏油公路。
窗外的景色，也从荒凉的戈壁雪山，逐渐被绿色的植被所取代。
又过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当天色渐晚，远方的地平线上，开始出现一片连绵不绝的、在暮色中闪烁著无数光点的庞大轮廓时，陆凡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师父那是什么？”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他的视野尽头，无数座高耸入云的“巨塔”拔地而起，鳞次櫛比，错落有致。
这些巨塔的材质各异，有的在夕阳下反射著金属的冷光，有的则通体晶莹，如同水晶雕琢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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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的形態更是千奇百怪，有的如同利剑，直插云霄，有的则如同磐石，稳坐大地。
无数细小的“铁甲机关兽”在这些巨塔的脚下川流不息，匯聚成一条条光的河流。
而巨塔的表面，则攀附著无数闪烁著各色光芒的符文，那些符文变幻莫测，流光溢彩，將整个夜空都染上了一层迷离的色彩。
最让他心惊的，是那股扑面而来的、混杂无比的气息。
那是数以千万计的生灵匯聚在一起，所產生的欲望、执念、喜怒哀乐……
种种情绪交织而成的庞大“气场”，其浓郁程度，甚至在他全盛时期所见的任何一座修仙者巨城之上。
风清子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残魂飘出陆凡的识海，贪婪地“看”著那座庞大的城市，声音中充满了震撼与不可思议。
“好一座巨城！如此规模，怕是比当年我天衍宗统御下的第一凡人国都『天雍城』，还要大上十倍不止！”
陆凡一脸凝重，沉声说道：“师父，您感受到了吗？
此地人口之密集，欲望之混杂，简直是怨气衝天，浊气成煞！
我从未见过如此多凡人匯聚一地！这绝非寻常人类所能建立的都城！”
“没错！”风清子深以为然，他用一种篤定的语气分析道，“你看那些高耸入云的巨塔，它们的位置看似杂乱，实则暗合某种阵法，定是在汲取日月精华，或是镇压著地底的什么凶物！”
“还有那些攀附在巨塔上的发光符文，五光十色，充满了迷幻之力，分明是一种能迷惑人心智的大型幻术法阵！
寻常凡人若是长久注视，定会心神失守，沉沦其中！”
“最可怕的是那川流不息的铁甲机关兽，它们匯聚成的光河，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將整座城池分割包围，形成了一道道流动的『锁龙阵』，將城中的气运死死困住，不泄露分毫！”
师徒二人，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你一言我一语，通过他们那横跨了五百年的“专业知识”，对眼前的现代化大都市，进行了一场严肃而荒谬的“玄学解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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