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走廊里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有人低声交谈,其中便有店小二。
“小二,那两个僧人就住在这两间房?”
“官爷,正是此处!”
“我等奉崔县尉的手令,前来捉拿贼人,若是出了差错,走了贼人,拿你是问!”
“那两个僧人应当就在屋內,小人不曾看见他们出门!可不干小人的事儿啊!官爷明鑑!”
听脚步,有六七人向房间围来。
李云龙当机立断,抓起包袱便顺著窗户跳进了巷子!
好在鲁智深並未关窗,他径直的翻入房间,就见鲁智深赤条条的躺在木床上,鼾声如雷!
他猛推一把,鲁智深也是行伍出身,虽久疏战事,但也没完全失却警觉。
他正欲张口,李云龙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钢针般的鬍鬚扎的李云龙手疼。
他伸手一指门外,晃了晃朴刀。
又朝著窗户努了努嘴,摇了摇包袱。
鲁智深会意,披上僧衣,提上禪杖,挑了包袱。
二人跳出窗户,沿著巷子溜走了。
七拐八绕,走到一处僻静之地,才停住脚步。
“大哥,何事如此惊慌?”鲁智深此刻才顾得上將披著的僧衣穿好。
李云龙眉头微皱,逐渐理清了思路。
“方才,我听的一清二楚那小二引了几个公人前来捉我们俩。”
“智深,怕是那狗日的张都头要捏造个罪名,將我二人关起来,坐实他的功劳!”
鲁智深听得火起,“这腌臢泼財,好心將功劳让与他,竟如此下作,再见此撮鸟,定要一禪杖將他劈作两段!”
他横眉直竖,臂膊一抖,六十二斤的水磨禪杖直打颤。
李云龙也提溜著手中的朴刀面色不善。
这户籍又不是非得落在晋城县不可,只想著户籍落在秀芹墓附近,也算有个念想。
这张都头又欠了人情,应当好办一些才是。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云龙向来不是吃亏的性子,有仇不隔夜。
“智深,走!我们乔装打扮一番,杀上门去,取这都头狗命!”
“正有此意,俺平生最恨这两面三刀之人!”
达成共识,李云龙领著鲁智深消失在街巷当中。
他本就是偽装的一把好手,多次潜入敌后侦查,从未被发现。
来到这大宋朝,手艺也没落下,自他在城门等候张都头时,就將百姓所著衣物服饰一一记在心间。
等二人再从巷子中出来时,都已换了个模样。
李云龙头戴一顶瓜皮小帽,身著深色布直裰,肩上掛著个褡褳口袋,腰间系一条布腰带,上面掛著一个乾瘪的钱袋。
灰扑扑的八字鬍显得风尘僕僕,一手捋著下巴上的山羊鬍,眼中闪烁著精明的亮光。
活脱脱的一个四处奔波贩货的中年精明商贾。
可他鼻子却皱著嘴巴微撅,口中抱怨道:“咱们二人一个光头,一个短髮,连个做鬍子材料也没有,这马尾也实在是臭了点!”
而鲁智深则头戴皂色粗布头巾,像乡下老农一样在额前或脑后打个结,將他光头遮了个严实,脸上俱是汗渍和泥土。
上身穿著一件粗麻短褐,下身是同样材质的裤子,裤腿用布条隨意地扎起来。脚上蹬一双厚底的麻鞋,肩上扛一根油光发亮的扁担,两头用粗绳挑著两个用蓝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袱。
“大哥你就別抱怨了,俺这一身臭衣服可比你那马尾臭多了,这身衣服那伙计不知穿了多少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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