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抬头细看,看了好一会儿,才从那弯弯曲曲的笔画中认出这几个大字
『瓦罐之寺』!
“谁他娘的写的,曲里拐弯的!”
“庙就庙吧,总算有个人烟,魏和尚这和尚都参军抗日了,这破庙的和尚管咱老李顿饭吃不犯毛病吧?”
李云龙心中盘算。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老子的部队还等著呢!”
李云龙自言自语著向瓦罐寺走去。
走过一座石桥,古剎没了树木的遮掩,显出全貌来。
仔细看去,虽是大寺,却处处崩损,钟楼倒塌,殿宇崩毁,石板砌成的台阶上长满青苔,楼阁亭柱朱漆剥落,露出深褐色的木皮。
金刚口中蛛网密布,观音四下荆棘丛生,断头断手的神像数不胜数,一片荒败景象。
走入寺內,四下寻找却不见一个人影。
“有人吗?有人吗?”李云龙出声高喊道。
叫了半天没一个人答应。
顺著屋子一间间寻过去,屋舍破败,无人修缮,房顶朽坏,儘是些蛛网落叶,显然已经许久无人居住。
忽然他听得前面的小屋中传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他矮下身子,脚步放轻,慢慢靠了过去。
隔著破损的木格窗子,往屋內看去,就见几个老和尚,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盘坐在地上打坐。
“嘿!这几个和尚,蟒蛇插鹿角——装聋!”
李云龙推门而入,说道:“你们这些和尚咋回事儿,听不见人说话?”
为首的和尚有气无力的摇手道:“不要高声。”
李云龙也不与那和尚计较:“老和尚,你们这是什么地界儿,现在是谁当家?是蒋委员长还是阎老西儿?还是……小日本?”
他留了个心眼儿,没透漏自己的身份,万一是小鬼子的地盘儿,自己孤身一人,还是稳当点儿好。
几个老和尚面面相覷,听不懂这些词儿。为首的老和尚喘了口气,疑惑道:“施主……说的是哪里话?此地乃是大宋治下,如今是政和二年。”
一听这话,李云龙也顾不上询问有没有饭食充飢,略显沧桑的脸上充满了惊异。
他奶奶的!怎么一觉睡到大宋朝来了!老子还得打鬼子呢!
他正欲再问清楚一些,就听屋外传来震雷般的大吼:“过往僧人来投斋!烦请知客僧出来一见!”
几个老僧正襟危坐,动也不动一下。
没几分钟就听得翻箱倒柜的声音从附近的屋舍传来。
李云龙出门一看,一个胖大和尚向此处寻来。
但见来人:身高八尺,腰阔十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臊鬍鬚,根根似铁。头上裹著鹅黄万字头巾,穿一领皂布直裰,领口窜出黑恶的毛来,腰系一条杂色絛子,其上挎著一口戒刀,手提一根水磨禪杖,脚下蹬一双麻鞋,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个僧人。
待他走近,身旁竟然浮现著几行金色的字!
【力拔山兮】、【侠肝义胆】、【暴烈如火】
李云龙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观瞧,几个大字依旧,待他一一读过,才缓缓消失。
鲁智深流星大步,见有一个一头短髮,怪模怪样的僧人闪出,面容英武,倒像条好汉,只是两眼不知看些什么有些呆滯。
他方才连喊数声无人应答,此时闪出一个人来,心中有气,不由得开口喝道:
“你们这和尚好没道理!由洒家叫唤,没一个应的!”
李云龙正欲询问老和尚更多问题被其打断,又被认作和尚,不由得心中火起。
“你说谁是和尚!你又是干什么的!”
鲁智深道:“你这廝好生无礼!俺是五台山来的僧人,行至此处,腹中飢饿,特来討顿斋饭!”
李云龙拋下心中对那金字的疑惑,才记起自己的目的也是找些吃食,他嘿嘿一乐,“得!又来个要饭的!也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他一闪身,把鲁智深让了进去。
鲁智深牛眼一瞪,一矮身,钻进了屋內。
屋內几个老和尚听得真切,见一个胖大和尚走了进来,连忙说道:“我们三日不曾有饭落肚,哪来斋饭与你二人!”
鲁智深不耐道:“俺姓鲁,法號智深,不图什么实在米粮,粥胡乱请洒家吃半碗便是!”
李云龙在他身后听了个正著:鲁智深?
这不是说书的口中的梁山好汉吗?
宋朝?
难道老子到水滸里了?
那鲁智深身旁的金字难道就是天外来音说的什么点將什么瞳?
(瓦罐寺在鲁智深自山西五台山往开封大相国寺途中,与平安县城附近的赵家峪也就是李云龙埋葬杨秀芹的位置在地理上颇有重合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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