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影就是第七艺术呀！

“副会长，钱不重要。”

这一句话仿佛教堂的大钟一样敲响在所有人的心头。

在场的三个人心中都是充斥著困惑。

不是说缺钱吗？

为什么现在说钱不重要了？

路易德的眼神彷佛隨时要和萨尔维拼命一样，想要掐住萨尔维的脖子询问：“为什么不重要！为什么！”

露恩则是开始思考，自己下家应该去哪里了。

如果萨尔维放弃现在金钱的话，那么这个领地只能被王国重新接手。

到时候萨尔维和国王的赌约以失败告终，必定要成为新的国王，並且和帝国的公主结婚。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工作……等等，是不是会水涨船高，升职了？

精灵是一种感情寡淡的生物，除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

一瞬间，露恩彷佛又復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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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著眼，翘著嘴，甚至还想要用手遮掩住自己的表情。

看的怀尔德觉得有趣。

这三人虽然都是演员，但看起来似乎就和魔影当中人物的性格相差不大。

选取角色至少也是过关的，甚至因为地理方面的影响，这里能够筛选的演员其实不多，萨尔维还是可以选择出来最適合的角色。

以至於怀尔德对於萨尔维的评价更是大大提高。

“怎么说？”

怀尔德问道：“我可能知道你的想法，但你先听我说，其实大部分人拍摄魔影都是为了赚取钱財的，包括很多有钱的贵族，他们也幻想著自己拍摄出来狗屎一样的东西可以大卖，然后赚到钱。

结果最后都是被想要討好他们的人买单了……”

怀尔德说著说著，沉默了。

他好想知道每年魔影协会那么多的流水到底从哪里来，去往哪里了。

片刻之后，怀尔德还是继续说道：“你可能想要说，魔影不应该被金钱所污染，实际上不少的作家和歌剧家和音乐家都是这么看待自己手中的作品的，可是钱並非不重要，尤其是魔影更加需要钱財。”

“所以你是很有潜力的新人，更不应该因为钱財而烦恼，你就收下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萨尔维再次推脱，说道：“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我承认，钱很重要，因为魔影需要经济支撑来帮助他拍摄。

但钱仅仅是这种方面重要。”

萨尔维的目光就好像一个勇者一样，坚毅不拔。

炯炯有神的盯著怀尔德，以至於怀尔德竟然在这种目光的拷打下，有一些羞愧了。

“但我想要问一下，怀尔德先生。”

萨尔维用沉稳的声音逼问道：“在你眼中魔影是什么？”

“是赚钱的工具？是魔法的附属品？是一个新型的娱乐方式？还是一个艺术？”

萨尔维说道：“你不需要告诉我你的想法，但我想说的是，魔影是一个艺术，但绝对不仅仅是一个艺术！他是一个奇蹟！”

“一个能够超越十二环法术的奇蹟！

他拥有小说和歌剧的文本，他可以结合音乐出来，他可以和绘画一样用画面表达自己，他也可以融合舞蹈进入剧情当中，他是这些艺术最高的集合，所以他是更高一级的艺术。他的画面也可以表现出来远方建筑的宏伟，让其他地方的人参观到这些神圣的建筑艺术，也可以借用剧情来侃侃而谈更加神异的雕塑，这些都是其他艺术所无法实现的事情，因此，他才会更加伟大！”

“他是，第七艺术，他是所有艺术的集合。”

萨尔维说出来的话让怀尔德感到振奋。

瞬间站起身子，磕磕绊绊的说道：“是，是这样的，他是最好的艺术！”

一瞬间，通过萨尔维的话，怀尔德理解了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沉迷到魔影当中。

要知道在他的最高成就绝非来自於幻术学派，自然不存在为了研究幻术而支撑魔影的情况。

现在他似乎理解了。

怀尔德激动的说道：“它可以是虚假的，可以讲述一段勇者的故事，但是同样，它也可以讲述出来真正勇者的故事，不管是魔物，还是战斗都可以表述出来，让若干年后的人们看到现在勇者的勇气和英姿。”

怀尔德通过萨尔维提交的作品，心中有了更多的想法。

但萨尔维却立刻摇头。

“怀尔德先生，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

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在身上，怀尔德怔怔问道。

萨尔维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如果你这么看待魔影的话，那么他就只能是一个纯粹的艺术表达，但我们都知道魔影是需要资金的，那么魔影也是商业的，它可以是纯粹的戏剧，也可以卖弄眼泪的悲剧，但更加可以是……拯救这片土地的希望。”

“沃金女神在上，儘管我並不信仰她。”

萨尔维並不虔诚的说道：“怀尔德先生，你一路上走来，是否有看到这一片旧日战场土地现在的样子，贫困，飢饿，压迫……这里的人们生活的甚至要比帝国和王国的北方更加野蛮，看不到希望，也没有果腹的麵包。”

“但是有了魔影就不一样了，隨著魔影的完成，人们会对於魔影当中展现出来的地方感到好奇，人们会好奇为什么有这么一片地方，於是前来观看，观看这里曾经英雄的故事，发现这里的贫穷，又因为旅游的脚步带来更多的经济和改变，这些都足以拯救这片荒凉的土地。”

“因为魔影是所有人都会看到的，所以大家才会更加好奇，它不像是小说一样看不到本体，不像是绘画一样，缺乏了语境而无法欣赏，更不像是歌剧一样，需要更加昂贵的门票。”

“所以大家才会对这里更加感到兴趣，他们会来到这里，带来经济，他们会定居这里，带来繁荣。”

“这就是属於魔影的经济价值。”

萨尔维从来不会忘记，在吹嘘一个东西的艺术成分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给不懂的人画饼，告诉他们这里到底有多少经济上的价值和利益，以此来左右他们心中的判断。

“这是其他艺术所没有的价值。”

萨尔维的振奋，更加让怀尔德內心有一股自己第一次参与圣战，和魔王决战时候的激动。

热血彷佛在流淌。

他像是看见了勇者……

是，勇者！不仅仅是因为萨尔维扮演了一位勇者的缘故，更是因为对於这片土地的热爱，对於未来的雄心壮志，都和许多代勇者一样如出一辙。

是真正可以改变一个时代的人。

但很快，萨尔维似乎颓废了下去，说道：

“但我不清楚我的作品到底怎么样，实际上我对於我的作品很没有底气，我不清楚会不会大部分的人並不喜欢，会不会显得庸俗无聊，而达不成效果。”

“但是我希望，至少这一部魔影如果可以完整的拍摄下来，它可以给这里带来改变，如果这里的领民看见了，心中应该是有希望诞生的，外面的人看到了，至少可以告诉他们，这一片荒凉的土地也是有生命，有艺术，有热爱这里的人们。”

“至少，这一部影片会是我和我的领民为了证明自己，为了挣扎而留下来的墓志铭。”

“所以钱不重要，因为我们的意志和魔影的含义更加宝贵，但钱重要，是因为我的领民需要，是因为这个故事没有结束。

怀尔德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和你讲述的这些。”

像是一个抑鬱不得志的艺术家。

怀尔德从萨尔维的脸上看见了无数歷史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