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星河钓鱼

对弈继续，落子声清脆，夹杂著偶尔关於大道感悟的轻语討论。

更多的时候，只是安静的陪伴，春风、香、落英，以及彼此的气息交融，便已是岁月静好的全部含义。

一盘终了，竟是罕见的和局。

“不下了，”

陆渊將棋子一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雷鸣之声，周身纯阳道则自然流转，引得周围桃纷落如雨。

“整日对著这棋盘也闷得慌。夫人，我新悟了一式剑法，舞与你看？”

西皇母抬眸看他，眼中有一丝兴趣。

“好。”

陆渊並未动用青萍剑，只並指如剑，就在这蟠桃树下，翩然起舞。

他的剑舞没有杀气，唯有超然与洒脱。

时而如流云清风，时而如大日巡天，指尖划过之处，虚空生莲，道音自鸣，纯阳之气化作金色的光屑环绕其身，与粉色的桃瓣共舞，美不胜收。

西皇母静静看著，眸光专注，偶尔闪过一丝领悟的光彩。

待到陆渊收势，她轻轻頷首。

“这一式『日照山河』，意蕴比上次又深了几分，纯阳之中已蕴生造化之机，甚好。”

得到道侣的肯定，陆渊脸上露出明朗的笑意，如同得了夸奖的少年。

他走到西皇母身边坐下，很自然地將头枕在她腿上，闭上眼。

“有点乏了。”

西皇母身体微微一僵，隨即放鬆下来。

她看著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犹豫了一下，伸出如玉的手指，轻轻插入他浓密的发间，为他按压著太阳穴。

她的动作起初有些生疏，但很快便流畅起来，指尖蕴含著温和的先天精气，舒缓著神魂。

陆渊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嘆，嘴角弯起。

“早知道能够这样，我们准帝就在成婚了。”

“胡说什么。”

西皇母手下微微用力，语气带上一丝嗔意，虽极淡，却已是外人绝难见到的情態。

陆渊低笑，不再言语，安心享受这难得的温存。

阳光透过枝缝隙，洒落斑驳的光影，落在两人身上，静謐而美好。

良久，西皇母忽然轻声开口。

“夫君。”

“嗯？”陆渊懒懒应道。

“若无事……日后便常如此吧。”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安寧。

陆渊睁开眼，逆著光看向她精致清冷的侧顏，心中一片柔软。

他握住她另一只放在膝上的手，十指相扣。

“好。常如此。”

帝者寿元漫长，前路或有仙路征战，或有禁区风波，但此刻瑶池春暖，桃正盛，道侣在侧，便是世间最难得的圆满。

两人的身影在桃树下相依，帝辉自然交融，化为朦朧的光晕，仿佛要將这一刻的美好，凝固成永恆。

远处，一些侍立的瑶池女弟子偶尔偷偷望来，见到这温馨的一幕，皆掩唇轻笑，眼中满是羡慕与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