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台县,赵家武馆。

烈阳高照,一个个年轻精壮的汉子袒露半身,肩扛石墩,半蹲著身子扎著马步,如豆子般大小的汗珠不断从额间滚落。

“我赵家拳法只是入门拳法不假,但要想將之练会,就必须先练下盘——

“唯有先把下盘练得稳如磐石,才有资格学习我的拳法。

“你们之中,要是有人受不了我的操练,或是想动歪脑筋偷奸耍滑的,劝你们最好趁早打消习武的念头!

“我赵丰绝不会收这样心思不正的人做弟子,白白地辱没了赵家武馆的名头。

“半个月后,县里的武会就要正式开办了,前三名不仅可以得到参与武校的资格,代表五台县参加白山郡的武校;

“此外,还能在县衙武库中挑选一部人阶的武学功法,能不能抓住这个一飞冲天的机缘,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赵家武馆的馆主赵丰在青年们面前来回踱步,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人身上。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人群的角落处:“封梓,过来!”

正顶著烈日灼晒,一动不动地扎著马步的封梓闻言一愣。

隨后,便在赵丰不耐烦的目光的注视下,连忙收功,朝对方走了过去。

“师傅。”封梓恭恭敬敬地低头唤了一声。

“別叫我师傅!”赵丰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看著那些等著看热闹的弟子们,无奈地浅嘆了一声。

隨后,对方便將封梓喊到角落处,蹙著眉,低声喝问道:“这个月都已经过去一半了,本月习武的钱呢?”

“师……馆主,今年田里收成不好,家里实在有些困难……”封梓闻言,低著头,赧然解释道。

但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被赵丰很是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了:

“行了,我不是来听你跟我诉苦哭穷的,再说了,这理由你已经说过不下三遍了。

“我不止一次地说过了,习武本就是只进不出的吞金兽——

“像你家这样只有几亩薄田、连吃几顿肉饭都够呛的庄稼汉,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你自己捫心自问,来赵家武馆练武,该有的功法、药膳、药浴,我哪桩哪件亏待了你?不给钱,你凭什么受用这些?

“再者,你根骨又差,本就不是习武的材料——我只给一晚时间,若是明天还没有筹到本月的钱,你以后就不用来武馆了。”

说罢,赵丰顿了顿,转身离去:“也罢,你今天就不要再练了,若是交不了钱,以后便不要说自己是赵家武馆的武者。”

封梓心乱如麻,只是浑浑噩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嘴角泛起苦涩。

自从他来到赵家武馆习武,已经过去两个年头了……

或许正如赵馆主所说的那样,他没有悟性,根骨又差,根本没有什么习武的天赋,苦练两年,依旧连武道的门槛都还没摸到。

可即便如此,封梓依旧不甘心——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异界,对於自己这样的底层人,知识没有作用,唯有在武道上有所成就,才能摆脱一辈子的贱命。

也唯有如此,才能让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的父母过上好日子,才能將自己的性命握在自己手里。

重生后,没有耗费多少心思,封梓便明白了——

原身的祖上都是务农的老百姓,每天天不亮,父亲就要下地干活,母亲则从裁缝铺子里领些需要裁补的衣裳,回来修补换钱。

饶是如此辛劳,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多少钱,更不要说能够攒下多少钱了。

在儘可能了解现状后,封梓便明白,要想打破这种现状,唯有习武!

为了供封梓练武,家里把那头耕地的老黄牛卖了,才勉强交了拜师费。

可没曾想,拜师费是交了,每个月却还要额外多交一笔习武钱。

这额外多出来的习武钱,倒也不只是针对封梓这样的普通农户。

赵丰也知道他们的不易,曾私下说过:

像封梓这样的平民,若是没有这笔习武钱购置食补、药浴,莫说是追上那些公子了,恐怕连武道的门槛都迈不进去!

而那些地主家的公子们呢?他们从出生起,就享受最好的食补、药补,更有药师时时调理其经脉。

为了能每月交齐这笔习武钱,父亲拉起了属於老黄牛的犁耙,母亲夜夜在月光下缝补衣裳,封梓也力所能及地操持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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