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村长秦金勇
何家,入夜。
何喜躺在床上,连续的晴朗天气,哪怕是晚上,屋里也感到闷热。
一手枕在头下,一手轻摇著蒲扇。
今晚停电,借著昏黄的煤油灯光,他扭头看了眼放在枕边,被林琴用红布包好的大团结。
再想到晚上老何同志一脸肉疼的把钱交出来的情景,忍不住轻笑出声。
总算解决了茶叶厂的危机,自己也得到了1000块钱的启动资金。
明天一早就去趟村长家,先私下问好水库承包的事,免得直接去了大队人多眼杂,横生枝节。
想到村长,何喜不自觉想到了村长的女儿-秦敏,现在还算自己对象呢。
只不过在何喜的记忆里,他去厂里上班拿了第一个月工资,给秦敏买了头绳送去那天,被分了手。
当时自己还为此颓废了很长时间。
在何喜想的入迷时,何明卫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不熄了灯睡觉,熬油费蜡...哎哟...你掐我做啥,这还不知道成不成,不得省著点啊...哎哎哎,別掐了,不说了不说了...”
何喜哑然失笑,老何你又何必呢。
拿起灯罩,吹灭了煤油灯,伴著一股煤油特有的味道,听著身边无处不在的蛐蛐声,沉沉睡去。
重生的第二夜,虽然闷热,却睡得踏实了很多。
...
次日一早。
何喜上代销店砍了一斤好肉,肥的很。
又配了一斤红,用旧报纸包的像个尖尖的小山。
提溜著往村长家走去,身后传来喊声,“喜子,喜子...你去哪?”
何喜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往自己这里跑来。
灰白色劳动布上衣已经有了不少补丁,军绿色的確良裤子,被粉笔涂白的解放鞋,头髮也明显用头油打理过,平平整整的贴在头上。
这一刻,何喜清晰的感到,浓烈的八十年代热浪砸在他的脸上,惊喜出声:
“冯球球!”
冯球球大名叫冯波,是何喜从小到大的玩伴,上一世陪他擼串喝酒最多的傢伙。
胆小,嘴贱,却很热心肠,每次何喜遇到困难,他总是又怂又勇的冲在前面,比谁都操心。
冯球球不但胖还高,三两步就到了何喜面前,瞅了瞅他手里的东西,“你这是去哪呢?又砍肉又买。”
“去趟秦叔家。”何喜没有瞒著他。
冯球球四下环顾,鬼鬼祟祟的凑近了,“你俩的革命友情公布啦?”
又砸吧著嘴,“你这第一趟去老丈人家,是不是有些寒磣啊?”
“我找秦叔问点事,不好空手去。”这傢伙还是和上一世一样,操不完的心。
“问婚期啊?”
“我跟秦敏成不了,以后別再提了。”何喜不想在这事上扯皮,转移话题,“你这打扮又是做啥?『白球鞋』都穿上了啊。”
然后就看到一大只的冯球球扭捏了起来,“今天有媒人来说牵...,我娘让我拾到利索些的。”
何喜才想起来,冯球球父母很偏心,什么都紧著小儿子不说,天天嫌冯球球太能吃。
好像就是今年,托媒人给冯球球介绍了个腿有些残疾的姑娘,俩人第二年就结了婚,分了家。
“今天姑娘来么?”
何喜记得那姑娘叫郑招娣,也是家里的老大,也不討喜。
刚结婚的时候,冯球球和郑招娣日子过得很苦。
但是那姑娘性子烈的很,又肯吃苦,在镇上租了个门面做起来早点生意,硬是把日子过得红火起来。
那时候何喜在茶叶厂上班,还经常去冯球球夫妻那蹭饭打牙祭。
“说是来...媒人说,上次远远的看了我一眼,说行...”
“那你呢,相中啦?”虽然已经知道了结局,可何喜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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