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掉漆的院门打开,一眼就能看到小院內荒草与一个闭眼躺在竹椅上的麻脸中年人,手持团扇轻轻摇晃,一脸愜意的样子。

陈衍正要迈入院门与那麻脸中年人打声招呼,就见到一个瘦巴巴的小女孩躡手躡脚地从院墙的另一面正要翻进来,手脚矫捷动作熟练,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正当他犹豫是否要出声提醒的时候,小女孩却在落地时踩到了地上的枯枝,发出了清脆的“咔嚓”声,那麻脸中年人瞬间睁开眼睛朝小女孩的方向看去。

“高伶思,又是你!我有没有说过太阳落山前不准回来!”

小女孩嚇了一跳,赶紧手脚並用又翻了出去,那麻子脸却不依不饶,对著小女孩爬回去的方向喊道:“跑也没用,我看见你了,明早你没饭吃了!”

陈衍微微皱眉,开口问道:“那小女孩可是这慈济堂的孩子?”

麻子脸早就看到了门口的陈衍,但並不关心,此时闻言一眼扫过,见只是个穿戴朴素的道士,便不耐烦的说道:“慈济堂的事与你何干?別多管閒事。”

陈衍眉头皱得更紧,决定改变一下原本的计划。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道爷我说话,告诉你我师父玄虚子可是和亲王的座上宾,今天来此是要寻几个烧火的道童,赶紧把慈济堂里掌事的叫出来,不然误了师傅的事情你这小吏可担当不起!”

脸上长满麻子的何忠一听陈衍这话猛然想起昨天在登仙台下看热闹的时候,那个会浮空的老道士身边確实有个小道士。

仔细一回忆,愈发觉得面前这年轻人长相熟悉,哪里能不知道事情轻重,赶紧从竹椅上蹦了起来,將陈衍迎进了院子。

“陈道长真是对不住,刚刚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见谅,小人名叫何忠乃是这慈济堂司事,至於董委员……”

何忠突然靠了过来压低声音道:“董委员主要在这掛个名等补官,平时不来慈济堂的,平时这儿就何某一个人主持事务。”

“那刚刚那女童是怎么回事?怎么大白天这慈济堂除了你之外不见人影?”

一听陈衍的问题何忠露出一丝尷尬的表情,“陈道长有所不知,董大人任这慈济堂的委员是无薪俸的,需自备资费,连这屋子也是董家的產业,因此一天就供一餐,而这白天没人的原因自然是担心那些顽劣的孩童在慈济堂中出什么意外,搞得董委员还要被安上个失职的帽子。”

这话说得陈衍实在是无语,意思大白天把慈济堂的孩童赶出去是为了“尽职”?

“朝廷藩库没拨银钱?富绅不捐財资?”

何忠一听就知道陈衍是个外行的,对著他诉苦道:“就朝廷给的那点银子真正能拿到手的又有多少,富户们的月捐也有,但前脚刚拿到后脚就得用他们给的银子买他们手里的陈粮劣稻,连小人这司事也只能勉强过活而已。”

放屁!

陈衍在心中暗骂一句,这何忠一脸的油光,脖颈粗大,穿的还是布衣之上的衣,一看就知道捞了不少油水。

但他毕竟是来办事的,知道当场与何忠闹僵了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被他暗地里下绊子,最后受罪的还是那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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