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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兆丰领著家人一回到许家院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取出怀中金书,双手捧著,恭敬地將其重新供奉在香案之上。

宝籙上的金光似乎比往日更加温润,似乎也在嘉许著这一场胜利。

“宝籙在上,列祖列宗保佑……这一关,我许家,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来了!”许老太爷声音发颤,对著宝籙深深一拜。

一家人围著香案,既有劫后余生的狂喜,也有回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的后怕,眾人心中情绪都复杂无比。

许兆丰昨夜突破,用了一晚上稳固境界后,早上怀揣著宝籙,带领全家去议事堂走了一遭,一锤定音。

如今只要有许兆丰在,许家便是安全无忧。

若是再晚一日,此时许家说不定已经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许兆丰也会因为在闭关中被惊动而前功尽弃,经脉俱损。

好在当时许伯山要求宽延了两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堂屋,眾人各自安稳坐下后,一口浊气吐出,心中才彻底安定下来。

许仲丘仍觉得胸中有一股恶气未出,愤愤道:

“爹,明眼人都知道李卫这毒计是罗家人的授意,今天没有深究真是便宜他们了!”

许叔原慢条斯理地笑道:

“二哥这就不懂了,父亲此举,非是为了逞一时之勇,而是要谋百世之业。如今这般,是为立威而非树敌。那罗家吃进去的,迟早要老老实实吐出来。”

许仲丘心中稍渐平復,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道理我自然是懂的,就是心里不痛快。”

许伯山抚掌笑道:“不过今日,也算是让罗、李两家当著全冀北原的面,结结实实地吃了回苍蝇!爹这一手,可是为咱们,也为所有受气的乡邻,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许兆丰笑了笑,露出一丝久违的快意: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们兄弟几个,別总看你爹现在一副宽厚温吞的模样。”

一直含笑捻须的许老太爷,此刻开了口,含笑看著自己这位许家两百年来第一位练气的儿子,回忆道,

“他年轻的时候,那脾气,可比仲丘你现在还要爆得多。当年为了对抗罗家,他可是正儿八经地面对面,打过擂台的。”

许家四子虽然知道自己父亲曾和罗家有过几场风波,可每次询问父亲总是顾左右而言它,这时爷爷一说,几人眼中都充满好奇地看著父亲。

许老太爷呷了口茶,悠然说道:

“那时候,你爹也就二十出头,刚到胎息七层,年轻气盛,最是见不得罗家横徵暴敛。”

“有一年,冀北原大旱,田里颗粒无收,罗家征完了上头的赋税还要同等收自家的供奉。你爹当时就火了,挨家挨户地去串联,硬是联合了原上几百號人,围在罗家府前,整整闹了一天一夜,声势浩大,连罗真那老傢伙都被惊动了。”

“最后,罗家虽然被迫减了供奉,却也彻底记恨上了你爹。当时的罗家长子亲自放话,让他在冀北原上待不下去。无奈之下,你爹才一个人去了城里,在外头打熬了四五年,吃苦受罪,才攒下一点家底,回来原上娶妻生子……”

说到这里,许老太爷嘆了口气,看了看白氏,也看著几个孙子:

“后来你爹有了家,有了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他才算收敛锋芒,再也没有和罗家有过牴牾。”

“爹!原来你年轻的时候这么猛啊!”

许仲丘听得热血沸腾,脸上儘是崇拜。

“臭小子!”

许兆丰被老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佯装生气,却又忍不住笑意,挨个拍了拍几个儿子的肩膀,“还不是为了你们几个!”

“不过……”

许兆丰顿了顿,接著对几个儿子说:

“你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挺猛的。”

几人愣了一息,隨即哄堂大笑,堂屋內外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好在如今可以站起来了。”许伯山感慨万千地说道。

“是啊……”许兆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许兆丰能感觉到,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敢与天爭的自己,在练气成功的这一刻,终於又慢慢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孤身一人,站在自己身后的,还有整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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