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山话虽说了半截,言外之意不言自喻。

许老太爷虽是身体矍鑠,当家经验又丰富,代表许家去议事自然不会有差错。

但问题是,许老太爷已经到了“登仙册”的年纪,论理说,罗家现在隨时可以把许老太爷带走,只是循著人情还会让老人在家中过完最后一个年。

万一在议事时有些不愉快,惹得罗家要拿人,如之奈何?家中软肋,绝不能主动递到人家刀口上。

许仲丘先是一愣,而后点头称是,嘆道:

“那大哥你多加小心。”

许伯山点了点头,又交待了几句,这才离了许家,向著北边的罗家走去。

罗家离许家有个三四里的路,一个在冀北原最北边,一个在最东边。

原本北边山地不平,缺少水源,从地理上看还没有东边许家这块背靠山丘、面朝大片平原,又兼有一条东清河流过的地方好。

只是罗真坐上巡正后,把冀北原一眾集市、政务都迁到北边,如今北边看起来倒比东边景气多了。

冬日里,冀北原上一片萧瑟,唯有通往罗家的主道上,因是交纳供奉的日子,才多了些许人烟。

行至半途路过赵家时,刚好遇见赵弘德推门出来,背上也背著个竹篓,也是要去罗家。

赵弘德是赵家主人,也是赵润生的父亲,如今五十多岁,与许兆丰是同辈。

“赵伯,你也去罗家?哎唷,您这手怎么啦?”

许伯山一眼便瞅到赵弘德右手手掌缠著纱布,不由得心头一跳,好在看上去伤得不重。

赵弘德和许兆丰一样,也是早早就已经胎息大成,能伤到赵弘德的想必不是等閒之物。

“伯山贤侄啊,怎么,你爹不过去议事?”

赵弘德没先回答,拍了拍许伯山肩膀,一同上了路。

“我爹出门还没回来,这个点赶不过去了,只能由我这个小的代劳了。”

赵弘德哈哈笑道:“也好,早点熟悉些原上的事,以后接过你爹的担子就熟络些了。”

许伯山笑了笑,並没直接回应,再次看向他的手关切地问道:

“赵伯,您这手?”

“嗐,皮外伤,不碍事。”

赵弘德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却在收回时,不经意地咧了咧嘴,显然还是牵动了伤口,顿了几息后接著道:

“昨日罗家和李家几个修士上门来找我,说是最近闯来了一只胎息圆满猴狐,在原上伤了许多禽畜,邀我去逮住这种猴狐。”

“我们四个胎息大成的修士联手围捕,竟都拿它不住,还人人掛了彩。”

“不过,那畜生也挨了记狠的,重伤躲进一个山洞里,被罗家的人堵住了洞口。”

许伯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

“原来如此,前几日原上传的妖兽就是这只猴狐啊,倒是有些手段。”

赵弘德笑道:

“毕竟是胎息圆满的妖兽,想要不受点伤还真拿它不下。不过那只猴狐也跑不掉了,早晚能结果了它。”

“而且……”

赵弘德低声道:

“今日的议事十有八九就是和这只猴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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