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知良往堂屋头走去,打量著方桌儿上坐著的人。

坐在上位的是他老汉儿章儒富,今年三十九岁的他,小麦肤色,寸头,五官硬朗,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露出肌肉结实的臂膀子,下身是一条蓝色短裤儿,脚下踩著一双打了补丁的布鞋儿,整个人看著还是多精神的。

不时的笑著点个头,附和一下他老婆跟媒人的话。

嗯~,怎么说呢!

老汉儿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挨到他坐著的是今年三十八岁的钱照芬,齐肩短髮,皮肤白皙,五官秀气,眼角有些细纹,上身是一件已经洗得泛白的蓝色短袖,下身是一条裤脚宽大的灰色长裤子,脚上同样是一双打著补丁的黑色布鞋儿。

此刻,拉著媒人曾么孃的手,聊得热火朝天。

坐在老汉儿左边下手的,是今年十九岁的大哥章知忠。

他这个大哥模样长得好,又没上山头干过活路,皮肤白净,瘦高个,上身穿著件乾净的白色衬衣,下身穿著条黑色长裤儿,脚上蹬著双黑皮鞋儿。

看起来就像城里面斯斯文文,知书达理的大学生。

媒人曾三姐就坐在他大哥对面的板凳上。

白胖的脸上此时笑得很开心。

哼,想必,事成的谢媒钱应该比较可观。

章知良抬脚跨过门坎儿,笑眯眯的冲大家打了个招呼:“老汉儿,妈,大哥。”

然后,他就穿著湿裤儿,一屁股坐到他大哥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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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听听曾三姐跟他妈说到什么份上了。

却没想到,在他坐下来的瞬间,他大哥章知忠弹射站起。

章知忠一脸嫌弃地看著他,“老三,你裤儿潐湿,就自个儿坐一个板凳,挨到我坐干啥子。”

说完,又瞪了章知良一眼,用手拍了拍裤儿上不存在的渣渣。

裤儿潐湿就算了,裤儿上还有杂草渣渣。

等会儿把秀珍送我的裤儿弄脏了。

他身上的这一身行头,就出去耍或者屋头来客人了,才捨得穿。

章知良瞟了他一眼,没空搭理他,“哦!我不喜欢坐下头。”

把章知忠看得鬼火冒。

我堂堂一个高中生,你一个小学生,该哪个瞧不起哪个?

要不是有客人在,老子想一巴掌给扇你脑壳上。

让你晓得哪个才是大哥。

章知忠憋著气走到最下方的板凳上坐下。

章儒富坐在一边卷著菸叶,他一般不怎么管他们兄弟之间小打小闹的事情。

“老三,你咋个回来了,你大爷今天那么早就收工了啊?”

“网烂了,大爷回去补网去了。”

章儒富点头,渔网烂了確实没办法。

注意到老三的嘴巴有点乾的起皮皮了。

他把自个儿面前没动的白开水推给章知良。

“喝点水,你嘴巴都起皮皮了。”

“老汉儿你自己喝,我喝这碗就是。”

章知良把水给他老汉儿推回去,端起桌子上他大哥的那碗白开水,喝了一大口。

章知忠瞪他两眼,“老三,那碗是我的。”

“我晓得啊。”

喊你瞪我,喝的就是你那碗。

白开水还多甜,放的白不少哦!

仰头他又喝了一口。

两口见底,章知良把空碗还给他大哥。

“大哥,我又不得嫌弃你。”

不嫌弃我?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章知忠看著面前被喝完的空碗,压著的火蹭蹭往上涨。

一碗白开水他不稀罕,但是老三的態度,让他觉得他在屋头的家庭地位受到了挑战。

章知忠咬牙,气急的很,转头告状。

“妈,老三进来那么久都不喊人。”

人嘛,生起气的时候,说话声音就会不自觉的提高。

他这一嗓门有点大,嚇了钱照芬一跳。

钱照芬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有客人在,老大你惊爪爪的做啥子?”

告状不成,还当著外人面被说,章知忠脸上有点难堪,他手指著章知良。

“妈,老三进来那么久都不喊曾么孃,点都没家教的。”

钱照芬这才注意到章知良坐到桌子上,她刚刚聊得火热,也没注意到他们两兄弟之间发生了啥子。

她这会儿心情好,笑著给章知良介绍,“老三,这是你曾三姐,是你东子哥的媳妇儿。”

章知良朝曾成会点了点头,打招呼。

“曾三姐好。”

曾成会笑眯眯地打量著他,“这是三弟娃儿嗦!浓眉大眼高鼻樑,好撑展的小伙子哦。”

不像她屋头的三个娃儿,跟他们老汉一个模子刻出来了,又黑又矮。

她侧过头,羡慕地看著钱照芬,感嘆道:“二孃你跟二叔硬是好福气,个个儿女都长得好,又听话。”

自己的六个儿女確实长得好。

钱照芬笑得合不拢嘴,自谦道:“哎呀,哪的哦!一个个让人不省心的很。”

事情谈得差不多了,曾成会看了眼外头太阳的位置。

不早了。

她得回去弄少午饭了。

她把碗头剩下的白开水喝完,“二孃,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回去等你们屋头的好消息。”

章知良终於找到插嘴的地方了,“曾三姐,你等啥子好消息?”

曾成会看著他打趣的说:“三姐是来给你二姐说媒的,三弟娃你说我等的是不是好消息?”

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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