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条,都切中要害。

每一策,都深思熟虑。

这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

门外的福伯,急得团团转,苍老的脸上布满忧虑。

“少爷,外面都传疯了。还有御史台的官员在坊门外探头探脑,恐怕…恐怕明日早朝,就会有无数奏本弹劾您啊。”

林墨的笔没有停。

“弹劾我什么?”

“行为不检,有辱斯文?”

福伯连连点头。

“对对对,就是这个。”

林墨写完最后一行字,將毛笔稳稳地搁在笔架上。

他吹了吹未乾的墨跡。

“福伯,水至清则无鱼。”

“他们越是觉得我有辱斯文,就越会轻视我,越会觉得我只是个跳樑小丑。”

“这样,很好。”

他拿起写好的奏疏,仔细看了一遍,確认无误后,將其收入一个精致的封套。

做完这一切,他才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楼下大堂里,姑娘们依旧在与那些文字作斗爭。

一个名叫紫烟的清倌人,是这里的头牌,平日里以琴艺著称,此刻却被一本《论语》折磨得几近落泪。

林墨缓步走下楼梯。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几十双各色各样的秋波,匯聚到他的身上。

他走到紫烟身边。

“哪里不懂?”

紫烟嚇了一跳,连忙起身,怯生生地指著书简上的一行字。

“状元公……『君子不器』,是何意?”

林墨没有直接回答。

他拿起紫烟面前的毛笔,在一张废纸上写下了一个“器”字。

“你看这个字。”

“它指的是器皿,物件。杯子用来喝酒,碗用来盛饭,它们各有用途,却也仅限於此。”

“圣人说,君子不能像一件器物。”

“人要有超越自身功用的志向和格局,不能被某一种身份,某一种才能所局限。”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堂。

喧闹的大堂,变得鸦雀无声。

那些平日里只知迎来送往的女子,脸上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她们中的很多人,一辈子都认为自己只是一个供人取乐的物件。

“君子不器”。

这四个字,像一颗小石子,在她们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紫烟怔怔地看著林墨,这个男人,和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

就在此时,紧闭的漱玉楼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擂响。

砰,砰,砰。

声音沉闷,且带著不容拒绝的威严。

锦三娘一个激灵,连忙跑过去。

“谁啊,不是说了,这几日不见客。”

门外传来一个尖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开门。”

“宫里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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