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好…好啊…老爷和夫人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他哽咽著,用袖子胡乱抹著脸。

林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径直走进了院子。

宅子不大,却被福伯打理得井井有条。

酒菜很快端了上来。

林墨没有动筷子。

他在思考。

皇帝的奏疏,必须写,而且要写得极好。

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他踏入大唐权力中枢的敲门砖。

而系统的一万贯,也必须。

失败的惩罚,他不想尝试。

看似矛盾的两件事,真的没有关联吗。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思路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长孙无忌为何弹劾他?

因为他出身寒微,没有根基,是世家门阀眼中的异类。

皇帝为何保他?

因为皇帝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去割开世家门阀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

他就是那把刀。

可一把刀,光有锋芒还不够。

还需要一个足够坚固的刀柄,和一个让人不易察觉的刀鞘。

皇帝的赏识,是他的锋芒。

而“紈絝”这个身份,就是他最好的刀鞘。

一个只知道天酒地的败家子,谁会把他当成真正的威胁?

他钱越狠,行事越张扬,这个“紈絝”的標籤就贴得越牢。

长孙无忌之流,只会更加轻视他,从而放鬆警惕。

这是一种保护色。

想到这里,林墨豁然开朗。

钱,和写奏疏,不衝突。

甚至,钱本身,就是他宏大计划的一部分。

守成与开拓,不仅仅是治国之道。

也是他自己的生存之道。

以奏疏文章为“开拓”,获取政治资本。

以紈絝之名为“守成”,麻痹所有敌人。

车之两轮,鸟之双翼。

完美。

他放下酒杯,眼中恢復了清明。

“福伯。”

“哎,少爷,老奴在。”

福伯连忙上前。

“家里还剩多少钱?”

福伯愣了一下,掰著手指头开始计算。

“少爷,咱们家底不厚,东拼西凑,大概……大概还有个两百贯。”

两百贯。

距离一万贯的目標,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不够。”

林墨摇了摇头。

“远远不够。”

福伯一脸为难。

“少爷,这已经是全部家当了,要不……老奴去把这宅子给卖了?”

“卖宅子?”

林墨笑了。

“福伯,格局小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看著长安城繁华的夜景。

“咱们不但不卖宅子,还要买东西。”

“去,给我备一份厚礼。”

福伯不解地问。

“少爷,要送给哪位大人?”

林=墨吐出两个字。

“当铺。”

福伯的脑子彻底转不过弯了。

去当铺送礼?这是什么道理?

“少爷,咱们是去当东西,不是去赎东西,送什么礼啊?”

林墨转过身,脸上带著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笑容。

“谁说我要去当东西了。”

“我是去借钱。”

“用我这个新科状元的名头,去借一笔大钱。”

“告诉当铺老板,我林墨,要用我未来的前程做抵押。他要是敢借,將来我保他三代富贵。”

福伯听得目瞪口呆,感觉自家少爷是不是在殿上受了刺激,人有些不清醒了。

林墨没有解释。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一场好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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