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相互消耗

晨霜还没化尽，铁锁突然抽了抽鼻子——风里裹著狗头人身上特有的土腥气，混著树脂和木矛的味道，像一群蠕动的虫子往这边涌。

铁锁左头颅猛地转向西北，脖颈老树皮似的褶皱绷得发紧，右头颅的铁桶还在啃鹿骨，被它一撞差点咬到舌头。

“蠢货！抬头看！”

铁锁的尖嗓音戳破晨雾，左手指向远处岩坡——最前排是500个刚收服的狗头人，攥著乱石、断木矛胡乱挥舞著，后面石爪部落的队伍层层递进，红纹木盾与藤网在晨光里叠得密不透风，连术士队手里的药剂陶罐都泛著冷光。

铁桶眯眼瞅了瞅，瓮声瓮气地笑：“小耗子还分拨送？正好砸得过癮！”

“別大意！先让底下的普通食人魔耗！”

铁锁左头颅压著声音指挥，“80个『饿肚子』食人魔冲前面，砸散那些拿石头的；20个『吃得饱』食人魔压阵，別让后面的狗头人贴上来；我们六个守中，铁渣你们三个看著后面，铁锅和铁钉盯左右翼，別被那条龙偷袭了！

“动手！『空肚子』食人魔先宰散兵！”

铁锁嘶吼著道，80多个『空肚子』食人魔立马嗷嗷扑出，拎著酒桶大的石头往500个散兵身上砸——这些狗头人本就没斗志，被石头砸得惨叫著往岩缝里钻，却被身后的狩猎队用矛尖逼著往前。

食人魔的木棒扫过，就有两三个狗头人被拍扁；石头砸中，当场就没了气。

不过半刻钟，500多个散兵就只剩三四十个，瘫在地上哼哼，连抬爪的力气都没了，彻底成了尸体堆里的残喘。

此时哪怕是普通食人魔一个没死，只是有著些许伤痕，胳膊甩得发酸，石头拎得发颤，有的靠在岩石上擦汗；20个稍强的食人魔扛著铁锤站在后面，灰石皮肤没沁多少汗；5个精锐全须全尾，铁锁还在慢悠悠调整咒文，铁桶甚至抽空啃了口怀里的鹿干。

“前4组普通作战队上！”礁骨的吆喝响起，1组、2组举木盾衝上前挡石头，3组拽藤网缠食人魔的腿，4组握石矛往食人魔皮肤缝隙里戳。

普通食人魔扔石头砸得盾面崩裂，铁锁召出石刺扎穿3组的两个狗头人，却没防住4组的石矛——3个普通食人魔腿被戳中，踉蹌著被狗头人扑住，最终死在乱矛下。

普通食人魔只死几个，举石头的手都在发抖，呼吸变得粗重，稍强食人魔没伤亡，只是往前挪了挪，铁锤抵在稍强食人魔身后；铁锁立马嘶吼：“別冲！抱团！”

狗头人们，不再是被从一个方向赶来。

食人魔们迅速缩成圈，普通食人魔在外圈举著石头或者狗头人，稍强食人魔在內圈扛大木棒，精锐护在最中间。

“中间4组普通作战队顶上去！”礁骨的法杖一摆，5组、6组举石矛戳外圈，7组扛木盾撞阵，8组拽藤网缠铁锤。

普通食人魔扔石头砸退5组，却被7组的木盾挡住攻击，几个普通食人魔没站稳，被6组的石矛戳穿喉咙或肚子，最终死在乱矛下。

普通食人魔又死七八个，大多带伤，有的连石头都举不起来；稍强食人魔虽然没死，但是木棒挥得没之前利落；精锐依旧无损，铁渣三兄弟挥锤砸飞冲得近的狗头人，铁钉用铁矛戳穿缠上来的狗头人，动作依旧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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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药先遣4组！上！”

礁骨的声音发狠，术士队拎著陶罐衝上前，把泛著黑沫的狂怒药剂灌进9组、10组、11组、12组狗头人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