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石山谷东南侧铁头山脉一处崖壁下的洞穴里瀰漫著一股油腻的腥气——那是苔岩茸鹿生肉沤久的膻味。

双头食人魔左头颅的“铁锁”正用粗壮的手指抠著牙缝里的肉丝,右头颅的“铁桶”则把一块啃得发亮的鹿骨扔给铁锅,骨头上还沾著点筋肉。

“嗝……”

铁锅接住骨头,囫圇塞进嘴里,灰石皮肤下的肚子鼓得像个小山包。

“首领,今早那只7级的苔岩茸鹿够劲,我现在打个饱嗝都带油星子。”

铁锁尖酸道:“只知道吃的货,吃都不会吃,草原纹鹿才叫好吃。”

洞穴深处,二十多个食人魔的变种山地食人魔或坐或躺,不少食人魔肚子里还在发出满足的咕嚕声——它们刚分食完群鹿,按说该瘫著消食,但此刻每个食人魔的嘴都还流著口水。

铁钉吃著指甲缝里的肉渣,目光黏在铁锅脚边的骨堆上,铁锅副头领胃口总是很好,连硬骨头都会吃下去。

铁渣则反覆摩挲著一旁的大铁锤,上面的血跡早就干透,原本的黑色都被浸染成暗红,却还是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不是饿,是那股血腥味勾得舌根发紧。

这是山地食人魔的通病,胃里哪怕塞满了肉,喉咙里也总像有只手在挠,不嚼点什么就浑身难受。

铁屑流著口水说道:“带著外面那群“饿肚子”们去狩猎吧,它们已经饿得要吃石头了。”

“饿肚子”是食人魔们的一种阶级划分,“饿肚子”最低然后到洞里大多数的“吃得饱”和“吃到撑”,再到首领的“吃不完”。

铁屑身为“吃到撑”,不是觉得“饿肚子”们饿了,铁屑是觉得自己还没吃饱。

“西北边的小耗子怎么样?我们都离得这么近了。”

铁锁开口,左边的头颅转动时,脖颈处的皮肤像老树皮般褶皱。

铁末回应道:“它们最近晒了几十头鹿干,还新抓了窝崽子,吱吱叫的那种,而且那头大蜥蜴不知道去哪了。”

右头颅的铁桶立刻瓮声说道:“嫩!上次抓的那只,烤到皮焦黄,一撕就冒油!”

“我要抓最大的那只!”

铁钉猛地站起来,比它还高的铁矛杵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它早上分到了一整条鹿腿,此刻却感觉牙缝里空得慌。

“上次被它们的破陷阱颳了下脚踝,这次要把它们的狗爪全踩碎,当肉酱吃。”

铁锁用左眼看了看铁钉,嘴角咧开个残忍的笑:“踩碎了没意思,把小耗子扔进他们自己的陷阱里,听骨头戳破的声音才解气。”

铁锁顿了顿,左边的头颅突然凑近右边的铁桶,低声嘀咕。

“別抓太多了,小心別把它们赶跑。”

右头颅的铁桶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说道:“知道知道,赶紧走,晚了肉乾被露水打湿就不好嚼了。”

一眾食人魔立刻抄起傢伙——铁桶拎著柄锈跡斑斑的铁斧,大得像一面盾牌。

铁锁左手拿著前任食人魔首领大腿骨製作的法杖,看起来近战也不弱,它脖子上掛著一串炼金项炼,是该死的地精商人卖给它的——它本就敬仰人类法师,结果却被骗了”

说什么人类法师总是用这个能让食物更好吃,结果它用起来总是只能得到焦乎乎的食物。

荒野上的很多部族总是这样,它们面对地精商人会在交易和劫掠中摇摆,面对人类或精灵之类的,打得过往往只会进行劫掠。

铁锅扛著铁铲,背著一口铁锅,这也是地精商人卖的,用了一堆鹿皮才换到,铁锅发誓,如果下次再遇到它,一定要用铁铲狠狠地拍扁它的脑袋。

但愿它还记得那个地精商人长什么样。

不过这把铲子確实很锋利,铁渣它们都很羡慕。

铁渣、铁屑和铁末则扛著大铁锤,铁钉则少见地举著磨尖的铁矛。

铁桶喊道:

“饿肚子们,想吃饱的跟我来。”

一群还在抠著树皮吃的食人魔兴奋地高呼,这使得它们的面目更加狰狞。

“吃饱,吃饱。”

饿肚子的大多就只有一些大木棒,或者当开战时就地找一些石头。

毕竟食人魔巨大的力量,让投掷的威力很大。

一群食人魔浩浩荡荡往西北边的狗头人营地摸去。

它们的肚子还沉甸甸的,哪怕是“饿肚子”们,肚子里也塞满了草,但每走一步,喉咙里的呼嚕声就响一分,像一群被肉味勾著的饿狼——哪怕它们刚吞下整只羊。

狗头人的营地外围挖著狗头人深的陷阱,坑里插著砸尖的石刺,边缘用枯枝偽装著,不过对皮糙肉厚,而且高达三米的食人魔们影响不大。

哨兵挺直腰杆守在哨岗,石矛紧握胸前,目光警惕扫视四周,毫无倦意,看似全神贯注,却在心里想著能否如石屑一般好运地得到龙脉转化。

忽然,它瞳孔一缩——树木阴影里闪动的,不是苔岩茸鹿,是食人魔,密密麻麻的带著各种各样的武器,再不济也拿著几块大石头。

“敌袭——!”

哨兵猛地嘶吼,石矛顿地发出“咚”的闷响,它將骨哨凑到嘴边,猛地吹响,尖锐的“咻咻”声像利箭般刺破晨雾,在山谷间盪开层层回音,营地里瞬间响起窸窸窣窣的骚动。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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