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文气化旋

白泽挤开围观书生，走到季青临跟前：“这位兄台，你这书我要了。”

说著，取出一锭十两纹银子，递了过去。

“啊？”季青临和围观书生都愣住了。

这么干脆？一点价也不还？

“兄，兄台，你，你真要？”季青临声音颤抖。

“救人要紧。”

白泽將银子塞他手里。

季青临看著手里沉甸甸的银锭，生怕白泽反悔似的，连忙將蓝布包裹的《礼记註疏》递过去。

书籍入手瞬间，精纯而又厚重的浩然正气让白泽精神为之一振！

“多谢兄台，兄台大恩，青临铭记於心！”

季青临捧著银子，眼含热泪，朝白泽一揖到底。

白泽扶起他：“快去给令堂抓药吧。”

话毕，转身朝镇外走去。

傍晚时分，白泽背著沉甸甸的书箱，拎著一千多枚铜钱，带著酒水吃食回到初始地。

意念沉入识海，沟通文圣祭命书上属於鼠大强的书灵烙印。

“大强，我回来了。”白泽的声音直接在鼠大强识海中响起。

鼠巢所在山谷周围妖物猛兽巢穴极多，若没有鼠大强护著，白泽多半会被妖物猛兽分而食之。

等了约莫一刻钟，白泽再次见到鼠大强。

鼠大强接过白泽手中沉重的铜钱袋子，轻鬆扛起，前头带路，白泽背著书箱，拎著酒水吃食跟上。

山谷附近，野竹林中心地带。

竹屋，二楼书房。

白泽將买回来的书籍分门別类，按照《碧虚劲节养气法》中记载的基础书阵开始摆放。

大黎以阳儒阴法为治国策略。

儒家、法家为显学。

白泽决定主修儒法，一阳一阴，正好可让文气在体內达成平衡，一旦修炼有成，日后也方便兼容百家文气。

最重要的是，每一位新圣的崛起，不仅要被天地考，还要被诸多旧圣在人间的门徒阻击，斩断圣路。

新圣之路，难，难，难！

虽然他足够年轻，通常情况下，不会被当成开路祖师。

但能加一层保险为何不加。

阴阳相合，便能將文气偽装阴阳法力，以炼气士，修仙者的身份行走江湖。

在成为仙级大能前，白泽觉得自己估计都得“苟”著发育，不能大张旗鼓开宗立派，只能暗戳戳的收学生，立文脉。

白泽將儒家，法家典籍摆在核心位置，其他学派的书籍环绕四周，形成一种看似隨意却暗合某种韵律的布局。

前朝礼部右侍郎季怀仁注释的《礼记註疏》被他郑重地放在书阵最中央的竹桌上，作为阵眼核心。

当《礼记註疏》归位，书阵范围內的书籍全都微微颤动起来，一道道文气之光腾起，对接，勾连。

寧静、清雅、带著淡淡墨香的气息在书房內瀰漫开来。

只有白泽能感知，並看到的各色文气，从一册册书籍中升腾而起，在书阵的引导下，如涓涓细流匯聚，縈绕在作为阵眼的《礼记註疏》周围，构建出一个小小的，五顏六色的文气书屋。

文气书屋落成，下一刻，瞬间扩大到將整个书房笼罩。

天地间的文气被引动，如雨雾水滴般落下。

不一会儿，整个书房就被五顏六色的文气占领，充满。

置身文气海洋，鼻尖闻著淡淡的清雅墨香，白泽只觉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身体的疲惫一扫而空，周身无比舒畅，通透。

他知道，这简陋的基础书阵，成了！

“先生，这，这是什么仙法？”

鼠大强看不到文气，也看不见文气之光，但它能感觉到这竹屋书房里的气息变得格外舒服，连它这粗坯都觉得心神寧静，甚至有种想拿起书籍，大声诵读的衝动。

“不是仙法，是书阵，助我修行所用。”

白泽说著，看向书房门口探头探脑的五只小鼠崽：

“大强，二娘，以后每日，让五个小傢伙都来我这书房待上半个时辰吧。”

“啊？”鼠大强，带著孩子过来串门的鼠二娘都愣住了。

白泽笑道：“书房里有我布下的书阵，或能开其心智，且竹林环境清幽，识文断字时，它们也能静心些。”

鼠大强夫妇大喜过望，没想到先生还愿意教授他们的孩子识文断字：“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於是，竹屋书房內，就多了一排小小的竹凳。

五只小鼠崽第一次被允许进入先生修炼的地方，好奇而又拘谨，小眼睛四处乱瞟。

闻著清雅墨香，感受著那寧静温和的文气，小傢伙们的顽心很快平和下来。

第一次没有打闹，而是乖乖坐著，听白泽授课。

半个时辰后。

“吱吱吱吱（先生再见）。”

五个小傢伙人立而起，爪子举在胸前，作揖。

“去吧。”

小傢伙们绷著脸，背著鼠二娘给缝製的小书包，转身，排著队，昂首挺胸走出书房。

山谷鼠巢。

鼠大强问孩子们：“今天先生教了啥，都记住了吗？”

“吱吱吱（记住啦）。”

“吱吱吱吱（天地玄黄），吱吱吱吱（宇宙洪荒）……”

五只小鼠崽摇头晃脑，吱吱背诵《千字文》。

鼠大强，鼠二娘又惊又喜，这是他们的孩子第一次背诵课文，还是文字这么多的课文。

先生书房里的书阵，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