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莫名其妙

宋演在入梦之后也会梦到齐悦那张脸。

也说不定并不是齐悦的,毕竟看不清眼睛,说是齐欢也不是不对。

可能是因为感冒,也可能是因为远离家乡,梦中的自己多少矫情了些,断断续续地对着那张脸说些羞耻的告白,一句又一句,听的人脸红。

那人同样红着脸看着他,微微下垂的眼尾看着可怜的紧,又惹人怜爱。

宋演的热情表白,女孩羞红了脸,娇羞地回应他:“阿衍,我也爱你。”

就是这句话,宋演从梦中惊醒,额头上竟冒了冷汗,酒店的枕头摸起来也湿漉漉的。

后知后觉他肯定梦中的人是齐悦,否则齐欢是断不可能说那句话的,她一定不会说什么我也爱你,更不会喊他“阿演”。

从始至终,这个亲昵的称呼独独属于齐欢一人。

宋演自嘲一笑,揭开被子下床,他冒了一身冷汗,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年轻的身体肌肉喷薄,充满力量。

已经三月份,酒店房间还开着空调,宋演赤着上身站在窗前,暖风从耳畔吹过,眼前的城市还在黑夜中沉睡,没有醒来。

明明灭灭的灯光将他一半的脸隐在黑暗之中,另一半被霓虹照出红红绿绿的色彩,显得他更加不近人情。

派出去找齐欢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始终没有听到有关齐欢的任何消息。

齐欢是宋演的执念,这么多年了他放不下。

要不是因为齐悦,齐欢肯定是不会就这样逃了的,要怪还是得怪齐悦。

他们都深陷在这段让人搞不懂的恋爱里,“情”这一字自古来便伤害了无数人。

上诉之后,法院开庭那天,禹溪带着律师出席,齐悦坐在陪审席看着这一切。

这天距离被辞退那天已经过了一个月,她被人榨干了可利用价值之后一脚踢开,虽然她一直很低调,但是也不算是懦弱,有人这么欺负她,她也断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

这些人都不愿意多些心思,多思考一下怎么去让她跳进坑里,想了这么一个智障的招数,那就准备好承受这个结果吧。

休庭之后,禹溪说要去吃些东西庆祝一下,准备好收一大笔赔偿金。

齐悦道:“结果都还没有出来,万一失败了呢?”

禹溪推着她:“你开什么玩笑啊,怎么可能会失败呢。你怎么总是给人说这种没有希望的话呢,啥万一啊,赶紧走吧,今儿风还挺大,正好去吃火锅。”

齐悦宠溺一笑,随她去了。

饭桌上,禹溪问她关于宋演的事。

齐悦放下筷子,认真看着禹溪,道:“他没给我打过电话,我打过去也是关机,我觉得,我们可能过不下去了。”

禹溪涮着笋干,道:“怎么,没信心了?之前不是说什么都要留在他身边么?”

齐悦摇摇头:“我第六感比较准,最近肯定会发生什么事。他还没回来,回来之后又得闹一场。”

“那分了吧。齐悦,其实我一直觉得你不必要这样,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吗?

再说宋演心不在你,你俩就是搭伙过日子,有啥维持啊?用啥啊?”禹溪放下筷子,手心拍手背,一脸恨铁不成钢。

齐悦摇摇头:“什么事儿都等他回来吧,最近老爷子寿辰也快到了,他这个做孙子的总得回来一趟。”

禹溪瞪大眼睛:“老爷子的寿辰?那岂不是那人也得回来?”

齐悦低头看着自己酱料碗,“嗯”了一声。

禹溪:“齐悦,你可不要犯糊涂。

你心里为什么觉得宋教授好?你爱他的点在哪里?

如果他真的放下过去,接受了你,你还会爱他吗?

你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吗?”

齐悦被整蒙了,捏着筷子无话可说。

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禹溪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一样。

禹溪又道:“所以老爷子生日你也会会去吗?”

齐悦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宋演从来没在外边承认过我,会不会带我回老宅我猜不准。”

禹溪一口咬了一半笋干,道:“不分手,他还不带你去我打断他的腿!”

齐悦“噗嗤”一声笑了:“你方才还不让我去,怎么这会儿又改了主意?”

禹溪轻嗤一声:“那能一样吗?不让你去是不让你去,但是宋演带不带你去又是另一个概念。

不官宣,不见家人,呵,他真当自己养了一个情妇在家了么?

也就是你太迁就他了,没有宋家,谁把他当根葱啊?”

齐悦后仰了一样靠着椅背,道:“不是我说,禹溪,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对宋演意见这么大呢?”

齐悦这姿势在别人看来妥妥一副护着宋演的样子,然而她不自知。

禹溪皱着眉啧啧两声:“我对他意见本来就挺大的。行了,赶紧吃吧,吃完去上班。”

齐悦耸肩:“那你赶紧吃,反正我不上班儿。”

禹溪:“你不准备找新工作了?”

齐悦笑笑:“你知道做宋演情妇最好的一点是什么吗?”

“什么?”

“他给钱,给的还多啊。”

禹溪看她强颜欢笑,忍不住叹息了一声,闷着头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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