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如何在尹凌岳拥有力量之后制约他？
其实情况和道天易差不多，道天易偏科在诅咒的抗性，而尹凌岳虽然不怕诅咒、天命加护，但本身的力量其实並不高强。
要是事情发展到双方合作不下去的程度，张虬道到时候让屠渊捆著尹凌岳去见乾帝，也是达成目的的一种办法。
不过张虬道並不觉得尹凌岳是那种人，他看起来更加死脑筋。
就像是现在，面对著张虬道的道德绑架，他的脸上浮现出了纠结之色。
四灵对於道天易是个阳谋，伏龙教对於尹凌岳亦是阳谋。
张虬道打消了尹凌岳依靠朝廷力量对付伏龙教的想法，让他接受了现实。
而如今又给了他另外一种彻底击溃伏龙教野心的办法，也就是將伏龙教变成尹凌岳自己的事物。
“还是说，你觉得伏龙教里面的人在群龙无首之后，就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在许久的沉默之后，尹凌岳嘆了口气。
“张真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带显现真龙命格的你，亲自去拜见乾帝，以龙蛇之变成吾之大道。”
张虬道直接打开窗户说亮话，尹凌岳在询问他的时候，已经彻底地妥协向了他的计划。
“也许，你也要亲自去看看这位乾帝究竟如何看待这个天下的。”
“就这么简单？”
“没这么简单。”
张虬道看著他，
“最难的部分在於你，在於你愿不愿意成为那条要改变整个天下格局的真龙。”
一时之间，尹凌岳有些摸不清楚张虬道的立场了。
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便要扶持一条潜龙化作真龙，改朝换代再造乾坤？
“说什么愿不愿意，我真的有这样的能力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么？”
“那便是你的事情了，老道並不在意。”
“……確实没有真人这般通透。”
尹凌岳脸上浮现出了笑，一个勉强的笑，一个要重新认知自我的笑。
在此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或许有改变天下的一天。
“通透么？”
张虬道低垂下眼，他哪里是通透呢？
尹凌岳困於他的真龙命格，而张虬道何尝不是困於他自己的宿命呢？
尹凌岳藉由他之口明白了自己的道路，又被张虬道安排著走在自己必然的道路上。
而张虬道自己的宿命却深藏在迷雾之中，而他自己也不一定就必然走向那个宿命，也许在某一个时刻便死在了路上。
我的路在何方？
我的道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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