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提供的关於杰瑞·斯达克的信息,与莫拉·克劳所说的基本吻合,甚至补充了其从事这行当的时间跨度,更加印证了此人的危险和罪恶。

二十多年,上万孩童……这个数字背后是难以想像的黑暗。

他拿起那杯酒,却没有喝,只是看了看杯中浑浊的液体,然后放下,站起身。

“走了。”他说道,准备离开。

“老爷您慢走!以后还想打听什么,隨时来找我吉姆!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吉姆在后面热情地招呼著,脸上重新堆起生意人的笑容。

林修推开酒馆门,走到巷子里。外面嘈杂的空气似乎都比酒馆里清新一些。

他沿著来路往回走,脑子里整合著刚得到的信息。

哈弗的异常,杰瑞·斯达克的长期罪恶,黑老鼠帮与地下黑街的关联……线索逐渐清晰,但核心的入口和时机仍未找到。

他需要莫拉·克劳那边的进展。

走了大约十几步,他忽然停下脚步。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他转过身,重新走向歪斜桅杆酒馆,再次推开了那扇门。

吉姆正在低头数著刚才得到的金幣,听到门响,抬起头,看到去而復返的林修,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老爷?您还有什么……”

林修走到吧檯前,没有多余的话,直接从钱袋里取出五枚银幣,一字排开,推到他面前。

银幣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著诱人的光芒。

吉姆的眼睛瞬间直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他难以置信地看著银幣,又看看林修,结结巴巴地问:“老……老爷……您这是……”

“听著,”林修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最近几天,如果温莎公爵家的大小姐,梅丽莎,再来歪斜桅杆——我知道她偶尔会偷跑来这里玩牌——只要她一出现,你立刻想办法通知我。”

吉姆张大了嘴巴,显然被这个要求惊到了,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打听黑老鼠帮和打听公爵千金,这完全是两码事,后者的风险显然要大得多。

林修没有理会他的惊讶,继续道:“通知我的地点,是橡木桶旅馆斜对街的那家『老菸斗』咖啡店,你到那里,找老板要一杯黑咖啡,坐在门口靠盆的位置,会有人找你。”

五枚银幣!这几乎是他做这舌头生意大半年的收入了!巨大的诱惑瞬间衝垮了吉姆的犹豫和恐惧。

他猛地点头,一把將银幣搂进怀里,紧紧捂住,生怕它们飞了,语无伦次地保证:“明白!明白!老爷您放心!我吉姆別的不行,眼睛尖得很!只要梅丽莎小姐一来,我保证第一时间就去报信!绝对误不了您的事!就算她在门口露个脸,我也……”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著林修,看著他那挺拔的身形,一段记忆突然闪过脑海。

他脸上的激动和諂媚慢慢褪去,上下打量著林修,眼睛瞪得溜圆,带著难以置信的语气:

“老……老爷……您……您是不是……是不是之前来过?大概……大概半年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那天……梅丽莎小姐也在,有几个不开眼的赌鬼想对她动手动脚……后来……后来有个穿著斗篷的公子哥儿,没几下就把那帮杂碎全放倒了,动作快得我都没看清……那身形……那声音……跟您……有点像啊……您之前是不是也来找我买过情报?是...地下黑街?”

林修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同冰锥般刺向吉姆。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油嘴滑舌、唯利是图的酒保,观察力竟然如此敏锐。

半年前那次他顺手替梅丽莎解围,动作很快,也没露脸,居然还是被这个碎嘴酒保记住了特徵。

吉姆被林修冰冷的目光嚇得一哆嗦,怀里的钱幣瞬间变得烫手。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说了不该说的事情。

他脸色发白,连忙摆手,身体下意识地向后缩去,声音带著惊恐:

“老……老爷!我……我瞎说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张破嘴就是没把门!您千万別介意!我保证!保证把您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的!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我要是说出去,就让我烂舌头!掉海里餵鱼!”

林修上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隔著吧檯,逼近吉姆。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让吉姆几乎喘不过气。

“记住你说的话。”林修的声音低沉,带著刺骨的冰冷,“如果我从任何其他地方,听到半点不该有的风声……你会比餵鱼更惨。”

吉姆嚇得魂飞魄散,脑袋点得像捣蒜一样,连连发誓:“不敢!绝对不敢!老爷您放心!我吉姆虽然嘴碎,但拿钱办事,讲究信誉!更何况是您这样的人物……我绝对守口如瓶!绝对!”

林修直起身,最后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歪斜桅杆。

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吉姆瘫软在吧檯后面,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捂著怀里那几枚冰凉的银幣,心臟还在狂跳惧。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低声咒骂:“让你多嘴!让你多嘴!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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