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僵在原地,额角渗出冷汗,难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反转的局势。

他徒手,自己用剑,却只在对方衣服上留下道口子,而自己的命门已被对方掌控。

“温斯特,你又输了。”林修淡淡地开口。

对方先是一愣,接著摘下面罩,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庞。

只见他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灯光骤然亮起,一头金髮灯光下熠熠生辉:

“还是被你认出来了,林修·冯·弗罗斯特,欢迎来找我——”

看著这傢伙的脸,林修抽了抽嘴角。

我是来找你爹的,不是来找你的——

但这句话终究终究没有说出口。

林修收回了剑,瞳孔深处闪过极淡的瞭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纯粹的、需要击倒的对手。

而温斯特则趁林修稍一走神,攻势再起,步伐如风,手背红光闪动,用更迅猛的速度切入林修中线,双手如同双剑,分取咽喉与心口。

林修丟掉了剑,这次不再闪避。

他迎著攻击踏前一步,动作骤然变得刚猛暴烈!右手成爪,闪电般扣住对方攻向咽喉的手腕,发力一拧!同时左肩下沉,如同蛮牛般撞入对方怀中,硬生生破开了另一击!

他使出的同样是温莎家的家传格斗术。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呃!”温斯特闷哼一声,只觉手腕剧痛,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重心瞬间失衡。

但他反应极快,借著被拧转的力道顺势旋身,试图用一记扫腿挽回颓势。

林修似乎早预判到了他的动作。

扣住对方手腕的右手猛地向自己身侧一拉,破坏其平衡的同时,自己那条支撑腿如同铁柱般纹丝不动,另一条腿后发先至,脚尖精准地踢在对方用以支撑腿的膝窝!

温斯特彻底失去平衡,向前扑倒。

但他到底是练过,单手猛地撑向地面,想要弹起。

然而林修的动作更快!

在他撑地的瞬间,林修的膝盖已经如同重锤般压在他的后腰,將他刚提起的气力瞬间砸散!

同时,那只一直扣著他手腕的手向上反扭,將他整个手臂锁死在背后,彻底制服。

整个过程不过五六秒,乾净利落,全是力量、速度和预判的碾压。

“林修!停!停!我认输!!別用力、啊——疼、疼疼疼——”

被死死压在地上的温斯特终於忍不住喊了出来。

林修压制的力道稍稍鬆开,但依旧保持著绝对的控制,紧接著低下头,看著对方扭过来的、涨得通红的脸,现在似乎是彻底服气了。

他鬆开手,站起身,顺带拉了温斯特一把。

“起来吧。”

温斯特齜牙咧嘴地爬起来,狼狈地拍打著沾满草屑的衣服,揉著发红的手腕和酸痛的后腰,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情绪复杂——

有一些久別重逢的惊喜,但更多的是一种“这傢伙怎么比以前更变態了”的鬱闷。

“该死的!你就不能下手轻点?我这胳膊差点被你拧断!”温斯特抱怨道,但语气里並没有真正的怒气,更像是一种友人间的嘟囔调侃,“我就想试试你这毕业第一的水平退步没有,谁知道你......”

没说完,只是用幽怨的眼神表达著“你简直是个怪物”的控诉。

林修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这样的吗,温斯特,你没收了我的佩剑、阻挡了我的侍从,还打算用地形来压制我,甚至用偷袭的卑鄙伎俩,最后还输了——这就是你说的『试试水平』吗?”

“咳咳......”

“而且,你去了骑士团之后,控制圣印力量的水平也不见得提高。“林修走到温斯特跟前,淡淡地开口,“刚才我撞入你中门时,你的重心后移慢了半拍,下盘不够稳,这个时候强化肉身,应该优先考虑稳住自己的阵脚,而不是选择继续攻击——如果生死交战遇到的是同阶甚至更高阶的超凡者,你现在已经死了。”

他的点评一针见血,毫不客气。

温斯特的脸更红了,这次是羞恼。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对方说得全部都对——

本以为差距缩小了,没想到一照面还是被碾压得如此彻底。

“你这傢伙......去了北境那鬼地方,怎么一点没生疏?反而力气大得跟头蛮牛似的!”温斯特最终悻悻地说道,好奇地打量著林修。

他发现这位友人比在学院时更加精悍,眉宇间褪尽了少年气,只剩下一种沉静的、如同磨利刀锋般的冷锐。

明明都是同龄人,散发的气场却完全不同。

“天天打仗,想生疏也难。”林修淡淡回了一句,目光扫过寂静的庭院,“公爵阁下呢?我有紧急军务。”

温斯特这才想起面前的这个怪物,正在帝国的北部边境抗击兽人侵略者,经歷著一次次生与死的血雨腥风。

终於,他摆摆手,从较劲的情绪里脱离出来,神情变得正经了些:

“父亲有公务,此刻正在安塞姆主教的领地,估计得过几天才能回来,关於......嗯,可能是一些教会的事务,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走吧,別在这傻站著,先去我那儿喝一杯。”

“几天?”

温斯特看著陡然认真的林修,语气突然磕磕绊绊起来:

“不清楚,最迟肯定也会在小妹的生日宴那天回来。”

林修蹙著眉头。

情报显示,梅丽莎的生日宴是五天之后,而那头名叫沃顿的、刚刚晋升【战士】的熊人首领,也是在五天后带兵攻打维恩堡。

时间卡得太紧了。

“还有啊,你这身打扮——”

他嫌弃地瞥了一眼林修的外套:

“还是鎧甲更適合你。”

.......

半晌,林修才笑著回应:

“我也这么觉得。”

这才是他记忆中温斯特的样子——

標准的贵族公子哥做派,讲究礼仪品味,但骨子里却慕强直率,一旦认可了对方,言语中便带著不见外的亲昵。

当年在帝国皇家学院,这位眼高於顶的二公子可是没少找自己麻烦,直到被他在实战课上接二连三地放翻在地,才终於收起傲慢,能够进行平等地交流。

林修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为了覲见而特意换上的行头,確实觉得束缚。

“带路,还有——好好招待我的侍从。”

他言简意賅。

温斯特咧嘴一笑,似乎找回了一点主动权,转身引著他走向主堡侧面的一条迴廊。

夜晚彻底笼罩庭院,远处的白色城堡亮起温暖的灯火,將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坑坑洼洼的草坪上。

一个步伐依旧沉稳,一个揉著肩膀脚步轻快。

而就在十几分钟后,某位贵妇人刚刚梳洗完毕,从臥房里走出,准备出来散散步,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圃被搅得不成样子后,心疼之余,音调也跟著瞬间拔高了几个度:

“温斯特!赶紧过来给老娘收拾乾净!”

“『温斯特!赶紧过来给老娘收拾乾净』,那时候我母亲就这么喊的,哈哈哈!林修,你不知道,前段时间我刚晋升【战士】,还不懂得怎么控制肉体强化的力量,结果稍一失手,就把我母亲的半个圃打翻了——林修,你在听吗?”

林修抿了口茶,余光瞥见了走廊上某个正在赶来的、怒气冲冲的身影,饶有兴致地抬起头来,看著正在手舞足蹈的温斯特:

“你继续说,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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